随笔一则

这是高三冬天里的一个人，这是高三冬天里的一件事。

冬天很冷，有时也会下馆子吃热的东西，食堂，真心不想去。

这家饭馆的生意很好，每次去人都很多，稍微晚一点就会没有座位，我急急忙忙赶到饭馆，却只有门口的一个空位，大概是门口进进出出，比较冷吧。

刚坐下，老板娘热情的跑到我面前:小兄弟，今晚吃些什么？ 拿些水饺吧。老板娘一身靓丽的小羽绒服，精致的五官，待客人又很和气，饭菜量也很足，这大概是她生意比较好的原因吧。好咧。保证给你先上。老板娘笑吟吟道。

很快，饭菜上来了，热腾腾的铺面撩人，大口大口的吃，很快身体也跟着暖和起来。但可能因为坐在门口，饭菜凉的有些快，还没吃完便有些凉了。

小小的饭馆挤满了人，一位老人不停的收拾餐桌，好让其他人早点有位置。等到老人收拾我前面那张桌子时，才有机会打量他。一身布满油渍花的破棉袄，显得格外的不合群，脚上穿着一双老皮鞋，右脚边已经裂开了一道缝，脸上布满了皱纹，虽说胡子有些长，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有精神。做事也很麻利，三下两下就把前面的桌子收拾干净了。借着他把碗筷端回去开的道，我也跟着打些汤喝。

我小心翼翼的端着汤回到座位，饭菜竟然没了！正纳闷，也就是这个时候，前面那桌的一位女士，大声喊着:“老板娘，老板娘，快来一下。

“什么事呀。”老板娘边答应边走过来。“我这出去接个电话，回来面就没了？”她在不知不觉间提高音调，老板娘面色尴尬。“我说不会被拾走了吧，我那还有大半碗呢。”明明只有小半碗，老人收拾的时候我亲眼所见。恰巧老人在附近收拾桌子。“哎哎哎，你过来，是不是你把人家没吃完的拾走了？”老板娘厉声喝道。“就剩一点了，我以为她不吃了”老人声音很小，断断续续。但不待他把话说完，那位女士忙接过来，“怎么叫只有一点，明明还有大半碗。”见女士如此这般，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老板娘此时也明白了大概，忙陪笑道“要不重新上一碗吧，都是老顾客。”“算了，没心情了。”女士接过话，还向包里翻了翻。“要不这顿饭钱就算了吧”老板娘见女士掏了很久也没掏出来，忙说道。女士听到后，头也不回，推开门径直的离开了。推开门的瞬间，北风吹得人瑟瑟发抖。“扣半天工钱。”老板娘面色一沉，低声对老人说道。

我看见老人的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咦，小兄弟，你的饭菜呢？吃完了？”又转眼看见桌上的汤。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把人家的饭菜也收拾了？”语气里带着不易发觉的怒火。“这。。。”老人一时语塞，身体微微颤抖，有点害怕，想解释，却张开嘴唇，没有声音。“不不不，我吃完了，让他收拾的，有点冷，喝点汤暖暖身子。”我连忙解释道。我看见老人在老板娘身后站着，眼眶里晶莹的泪珠，在打转，他努力不让他们流下来。我不敢再看他，低下头，拿出钱，塞给老板娘，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转身离开。“小兄弟，慢走啊。”老板娘声音很甜，听着却不再那么美。

我想死起老人的目光，有感激，有委屈，有无奈……

推开门，门外依旧，寒风吹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