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民哥,瞧你这话说的,晓红虽说出去了这些年,可还是咱六湾村的人不是?咋还不能回来了呢?”赵山槐嘴里埋怨长民,身体却顺势挪了半步,把赵晓红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长民也发觉自己说话有些生硬,连忙打哈哈,“可不是吗,多年不见了,这乍一见,还不敢认了。”长民扭头看了看眼四柱子,“刚才路过,看院门开着,跟四柱子还猜测这是谁回来了?”长民的意思是让四柱子接话,帮他打打掩护。
四柱子此时正为赵山槐挡了他看“风景”心里不爽,哪里在意长民说了什么。他突着眼珠子,瞪着赵山槐。心里骂着,就兴你看,就兴你看啊,驴球东西。
长民掏出抽了半包的琥珀烟,准备给赵山槐散根烟。赵山槐赶忙用手压住长民。“抽我的,抽我的”,说着赵山槐掏出一盒软中华,撕开了封口,“晓红给的。”
赵山槐用中指轻轻弹了几下烟盒,将几棵烟弹出有三分之一,递到长民跟前,“晓红这几年在外边虽说不容易,可是也发达了。咱们今天都沾沾光。”
赵晓红在外边做了什么,赵山槐还没来得及问。但这不妨碍他替赵晓红造势。就算以后被证实胡说八道又能怎么样?这种话谁会记得,谁又真的当真呢!
长民自然识货,一盒软中华顶得上两条琥珀烟。这烟村里人即便相亲会亲家,也不舍得买。长民虚让了几下,便抽了一只叼在了嘴里。
四柱子眼巴巴地等着,甚至没出息的把手在屁股上蹭了蹭。赵山槐似乎有意戏耍他,拿着烟盒往四柱子脸前缓慢地画了半个圆圈,又收回来。自己叼了一根在嘴里,接着便把烟装进了口袋。
四柱子被晃得差点来个大趔趄,发现自己白白激动了半天。四柱子觉得脸臊得厉害。虽说一支烟不值啥,但他妈赵山槐太欺负人了。四柱子感觉受了莫大的侮辱。心里的怨气更大了。
“晓红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赵山槐主动跟长民介绍说。
“是吗,这是好事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老窝。咱们这儿,要山有山,要水有水,城里人都来盖房子养老呢!”
“是啊,这不刚跟晓红商量,把房子翻盖一下,这房子老得住不得人了。”
“嗯!十几年没住人,没塌就不错了。”长民想了想,“现在盖房子得到村委会登记,手续不复杂,主要是怕多占了宅基地,以后闹纠纷就不好了。”长民说这些话完全出于善意,并没有耍心机稳住赵晓红的想法。然而四柱子接下来的表现,让长民始料不及。
“这个我知道,填张表的事。”赵山槐回头跟赵晓红说:“过两天我陪你去弄。”
“长民哥,你忙着。我送晓红去车站。”赵山槐不想继续跟长民磨牙。因为那只癞蛤蟆不知怎么又探出了脑袋,瞪起了圆鼓鼓的贼眼。这让赵山槐很不舒服,他想尽快结束这段谈话。
“刚回来就走啊?不多待一会儿。”
“不了。晓红还要去城里看看她姐。等过两天翻盖房子再回来。”说着,赵山槐回头示意赵晓红,他们该走了。
“站住!你们哪也不能去!”
一声断喝惊住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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