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 02

02  扭曲

      时间，时间在人类的表现方式是时钟。人类把地球自转的一个周期尽量精确的划分为24小时，把24小时又尽量精确的划分为分和秒，又把这一切一切的时间单位尽量贴切在地球对太阳公转一周期，把这个最大周期明名为年。

      但如果，时间的使者——“时钟”犯错了呢？

      好比如，如果一个时钟稍微转快了一些，只过了十分钟的客观时间，但是时钟转过了十二分钟的刻度。你的大脑知道了以后会把这十分钟的感官带入这接受到的十二分钟的主观时间，没有太大差别，大脑就会欣然接受这个信息。

      但如果，这个时钟转过了一个小时的刻度，你的大脑就会否定这个信息，你会认为时钟是坏的。就好似一首歌加快到0.9倍，没有太大区别，一个普通人几乎分辨不出来，但如果放慢0.1倍，那就会有明显感觉，会觉得这首歌的速度出了问题……

        ……

        “好了，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我把这门新课题叫做 ‘零’ ，‘零’是一切时间的开始，希望大家课后认真思考。”

        在邓教授讲课完毕之后，张锦林还是坐在位子上思考着课堂内容。他和其他学生不一样，在这所J市最好的大学里，其他的学生对这门公开选修课不屑一顾，科学哲学类课程并不是他们的主修类。

        但张锦林不是学生，他只是一个剃头匠。

        他这个校外人员想要参与听课，每节课都要缴纳1024块的费用，但收入微薄的他对于一个月一节的科学哲学课兴趣异常浓厚。

        “死老张！你又花大把钱去听那什么鬼课！”

        张锦林一回家就听到了妻子的谩骂。

        “你晓得我们家饭都吃不上了吗？一个月加上我在家串灯泡一共也就赚的上一千多，你还花这么多。出去喝酒打牌也就算了，好歹能交的上一些朋友，去听那什么鬼课，你和那大学的学生能比吗？你让我和娃儿吃啥……”

        张锦林没有做声，他已经听腻了，每次上课回来都要听到妻子的哭喊谩骂。他看了看妻子怀里一岁的儿子，听着妻子呜呜呜的哽咽，点燃一根烟，坐在店门口张望着街上，等待有客人来店里理发。

        张锦林的理发店离南端大街不远，穿过南端大街，离南端大街出口只有两百米远，理发店对面是一家电影院，张锦林从来没进去过，他没有钱花在这种地方。

        这时就有一位客人走进店里，这位客人头发又长有脏，明明是个男人，却头发长到肩膀以下头发上面满是头皮屑和死皮，甚至能从头发里面翻出跳蚤。但奇怪的是虽然头发遮住了脸，看不出样貌，但身上的衣物却异常干净，和头发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而且看上去像是喝醉了酒，神志不清的摇摇晃晃走过来。

        “还是……五点……真的是一秒……不差呢。”

        这位客人从长长的头发缝里看到了店里墙上的时钟，且熟练的从口袋里摸出一百大钞有气无力的扔在桌子上，径直的坐在理发椅上。

        张锦林不管这些，有钱他什么都能干。

        但是稍有不同的是，张锦林这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是理发的手法，也不是店内熟悉的环境，而是这种气氛，这一种空气甚至到了每个分子，他都似曾相识。

        拿起理发剪，手不知怎么开始颤抖起来，他突然想起邓教授曾经和他单独说过的一段话，他发现之前的记忆，和在邓教授课上听到的话都有一丝串联起来，就在这个诡异又无奇的气氛当中，他呆住了。

        他那些理发剪，看着客人又长又脏的头发，他呆住了……

归零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