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由来套路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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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风轻，漫天落英。

静谧的璇玑宫后院之内只有他们两人，万籁俱寂，彼此的呼吸声和逐渐加快的心跳声越发清晰可闻。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渐渐放大，看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泛着鲜艳的红晕，而且蔓延到身后颈间，灿如星海的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如春水梨花，温柔而炽烈，带着满满的情意，看着他淡色的薄唇似乎隐隐泛着柔光，格外诱人。

灵犀这会儿已经顾不上手掌之下的凉滑龙尾，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倾城绝色”，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这个人灼热的手托在自己脑后，不断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鼻尖相触，他反而停了下来，目光细致而珍视地一寸寸掠过她的眉眼，将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看得清清楚楚。

灵犀回过神来，感觉到他的手心在自己脑后似乎也渗出了浅浅的汗意。她察觉到了他此时此刻的小心踌躇，心中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双手，抵在他胸前，将他微微推开了一些。

润玉感到她的手抚上他的胸口将他推开，眼里很快地划过了失落之情，却也顺着她的动作她的意愿，放开了覆在她颈后的手，自己站起身来坐好，龙尾也在这时收了回去，重新幻化成双腿。

灵犀看他敛着眉眼，竭力做出一副风轻云淡、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不由得莞尔一笑，她就是能在那宠辱不惊的表情下臆想出他心中此时的委屈难受。

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他了呀。

灵犀清了清嗓子，在他听到声音看过来的时候缓缓站起身，脚步却没有移动，只是轻轻转了个身，在他措手不及的时候，朝着他的方向倾倒下去，一下子稳稳落入了他的怀里。

润玉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环抱住她，垂首去看时却见怀里那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软软地坐在他腿上半躺在他怀中，见他接住了自己，顺势展开了双臂，向上环住了他的脖颈。

她见他有些意外，趁他尚且来不及反应，迷迷澄澄的时候勾在他脖子上的手稍稍用力，将他向自己拉了下来。

他有些愣愣地顺着她的姿势低下头去，目之所及，是她脸颊上飞染的一抹瑰丽桃红，她在他低头靠近的同时撑起上半身朝他迎了上去，眼前是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温婉顺从的眉眼，鼻尖满是她身上的云萝冷香。

当唇上传来柔软而温热的触感时，他的心神一荡，一阵恍惚。近在咫尺的绯红脸颊，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着，让他，连呼吸都错乱了起来。

他环在她背后，抱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将她揽得向自己更靠近了几分，一只手游移到她颈间，五指穿过她如墨的青丝，慢慢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浸在这一次唇齿相依的缠绵之中。

起初，只是简单的唇瓣相触，细细摩挲，很快他便不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相贴，情不自禁动了动唇，将她的唇瓣含入口中，细致而暧昧地吮吸舔舐。尽管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克制和温柔，灵犀仍是觉得脸颊越来越烫，她将自己的眼睛闭得紧紧的丝毫不敢睁开，呼吸早就乱了频率，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急促地敲打在耳边。

她感觉到他拥在她身侧的手臂更用力了一些，将她又推着靠近了他几分，她的感官在此时被放大了无数倍，被他突然搂紧的动作小小地惊了一下，不由得传来细碎的嘤咛声，却不曾想那样克己复礼的一个人会趁着这个机会，长驱直入，直接闯入了她的口腔之中。

仿佛冲破禁忌闸门的汹涌洪流，他的吻突然猛烈起来，长舌撬开她的贝齿，席卷起她的，在她口中肆无忌惮地侵略进犯，然后随心所欲地慢慢啃咬，托在她脑后的手掌热得发烫，将她牢牢禁锢住，不给她一丝一毫逃离的机会。

她忍不住呜咽出声，环在他脖颈上的手，不由得攥紧了他的衣衫，直至抓出层层褶皱。

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感觉到了有点咸咸的味道，原来是灵犀热泪滚落。

他慢慢而轻柔地吻干了她的眼泪，最后在她被啃咬得有些微肿的粉唇上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结束了这个本不是由他开始，却很快被他主导的吻，剧烈地喘息着，微微扬起头，恋恋不舍离开了她殷红，泛着莹莹水光的唇。

他仔细地打量着她，看着她徐徐睁开的双眸里满是波光，眼尾甚至带上了一抹醉人的桃红。她微张着唇大口大口地喘息，他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她口中的丁香小舌。

他的眼神，在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之后，变得愈发幽深了起来。

他的手掌托在她脑后，承受了软弱无力的她此时全部的重量，指尖一下一下地在她耳后不住地摩挲着，不时的擦过她的耳垂，痒痒的感觉，引得她轻颤起来。

灵犀大口喘息着，以平复方才的窒息感和仍旧狂跳的心跳，感到他的手指暧昧地在自己耳后厮磨，她想偏头躲开一些却不想他托着她的手掌那么有力，让她根本挣脱不得。

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他现在的样子，只默默收回了攥着他身后衣衫的手，轻轻抵在他胸口，微微用力，满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顺着她的力道退开一些，给彼此一个喘息冷静下来的机会，却不料推了两下，这人竟是纹丝不动。

她颇有些羞愤地抬头朝他看过去，却被他近在咫尺深邃暗沉的目光惊了一下，漆黑的眼睛里像是有漩涡一般，要将人吸进去。灵犀微微颤栗，润玉这副模样让她有些心悸。她尝试着怯怯开口道：“小白龙……你……唔！”

她才开口，眼前这人便又压了过来，直接以吻封缄，重新堵住她的唇，堵住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

这一次他不再循序渐进，直接探入她口中攻城略地，放肆地吮咬舔舐着她的唇瓣。他轻轻松松的拨开她负隅顽抗的双手，把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一手将她禁锢在身前，一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滑动，直至停留在她耳垂上，像是个顽皮的孩子似的，缠绵玩弄着他手中的玩具。

手下的肌肤细腻柔和，又有些敏感。引得她一阵阵不住地颤栗，他的手带着滚烫的热度，像是有什么魔力，她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让润玉发现她的反应。

他灼热的气息与她激烈的呼吸交织纠缠在一起，腰间和颈后的手那样有力令她不得挣脱，只能求饶似的呜咽出声。

灵犀的温柔示好，对他来说很受用，但也更让他难耐。

等他再次放开她的时候，她只能揪着他的衣衫瘫软在他怀里，微睁的眼角忍不住泛着水意。她只觉得大概是窒息太久无法思考，低垂着眼眸倚靠在他怀中，脑海里一片空白，只顾得上微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吸气，胸膛剧烈起伏。

他并没有离开多少，只是从她的唇瓣上略微抬起了头，看着她此时的模样，心中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汹涌澎湃着，疯狂躁动着。他的鼻尖紧挨着她的，忍不住在急促喘息的同时轻轻摩擦起来。

随着他的摩擦她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声音极浅极轻，几乎是压抑在喉间的，却被他清晰地收入耳中，身体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眼底的光也起了一些变化，激烈挣扎片刻后，到底还是被他强压了下去。

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转而去轻吻她含泪的眼角，细致而温柔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眼角眉梢，填满她心中的沟壑万千。最后，又回到她的唇边，在她的唇角流连忘返。

他的吻又轻又痒，酥酥麻麻的感觉，不同于先前，她忍不住微微侧了侧脸，却正好擦过他的唇瓣，两人俱皆一愣。润玉微垂的眼帘让她看不清他此时的眼神。下一刻，他的唇又一次准确无误的在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压了上来。

执着深入，辗转缠绵，不给她丝毫退却和躲藏的机会。她再也忍不住的发出丝丝呻吟，然后尽皆被他吞入腹中，一声又一声刺激着他越发放肆而激烈起来……

灵犀连攥着他衣襟的手都有些失去力气，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衣衫上，整个人化成了一滩水一般，软在他怀中，再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缠绵悱恻的两人都不曾注意到，在大门后，有一道纤细清瘦的人影安安静静的站着。

她满脸羞红的连忙用手捂住眼睛。一息过后又情不自禁地分开两只手的手指，露出一条细细的缝儿往外偷看，刚露出缝儿却看见一双浅色琉璃般的大眼睛正满含笑意的促狭看着她。

眼前的光线突然有些昏暗，她隐隐的感觉到眼前有一阵风吹过。下一刻，在邝露走神的时候，一双温热的手掌温柔地蒙住了她的眼睛，冬鹤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姑娘可不该偷看哟。”

邝露狠狠的抖了抖身子，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这双手蒙住她的双眼，然后轻轻地摆正了她的脑袋，让她不再瞧着门外的光景。

“冬……冬鹤！你放手，我才没有偷看呢！”邝露的小把戏被冬鹤识破后又羞又恼的小声说道。

他会心一笑：“嗯，没有偷看。”

邝露用力扒开他的双手，静静地看着他的身影，孤高，清傲，却又是温暖柔和的，垂落在胸前乌黑的发丝也带着干净的味道。

冬鹤倾身从前面抱着她的腰，低低一笑，嗓音轻悦：“那小露珠可不可以看看我呢？”

“看……看你做什么？”

邝露的耳畔全是他喷洒的热息，她满脸泛红的想要推开这个人，但是奈何冬鹤的双手抱得紧紧的，她根本挣脱不开，她又急又气，支支吾吾地说。

冬鹤的双臂逐渐收紧，撩拨的玩着她的青丝。

邝露的肩膀在颤抖着，粉嫩的唇因为此刻和他的暧昧姿势而咬的通红。

邝露一咬牙：“无赖，放开我！”

“不要。”

冬鹤心安理得的抱着她不放，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的甜：“小露珠，让我来爱你好不好？”

邝露闻言一怔，奋力拉开了他的双手，冬鹤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你不愿意？”

“冬鹤。”她轻声地叫：“什么是爱，你懂吗？”

“那你懂吗？”冬鹤直视着她的双眼。

黯淡的光晕覆在她的眉眼上，她垂着眼，掩住了心中所有波涛汹涌的情绪。

“我懂。”她得不到的，就是爱。

“小露珠，你还小，你不懂，爱不是这样轻易就说出口的，以后你也不要冒然就说出这句话。”

“什么是爱？爱是心生欢喜。眼中，心上，全是你。是人世间纵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

“是一种可以让你割舍性命，可以让你不顾一切，可以心里痛着还会笑的情绪，你懂吗？”他低喃地说了好长。

邝露默然，她分明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无可奈何和伤痛。

“放手只要一瞬间，牵手却要很多年，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中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他说得很认真，手又环上了她的腰，闻着他身上那淡淡的味道，有一种让她说不出来的心安。

“那你就可以说了吗？”邝露不服气的嘟囔道。

他站起身来轻轻一敲她的额头，冬鹤低笑，深沉的嗓音带着无限的宠溺：“可是我想要你爱我啊，我也会爱你的。好姑娘不该轻易说爱，否则会让人看轻的。”

直到日暮黄昏时，灵犀才在迷迷澄澄中被润玉从院中抱回寝殿。他没有直接送她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很自然的将她抱回了玉衡殿。

踏入殿中，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床榻上，看着眼前的人仍有些失神懵懂的可爱模样，他不由得笑了笑，俯身替她脱下鞋袜，又拉过一旁的锦被帮她盖好。

做完这些，润玉面朝着灵犀坐在床榻边，他勾着她的手指，看着她仍带着红晕的脸颊，唇边的笑意就颇为甜蜜。

灵犀与他对视，在片刻的怔愣之后，颇为不自然的转过了头去，她在躲避他，躲避他灼灼的目光，她羞红了一张脸想将脸藏起来，可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润玉双手捧着她飞染红霞的脸庞，迫使她直直地看向自己的双眼。

灵犀脸颊转不开，可眼神依旧在躲避，心里觉得又期待又恐慌，她局促不安地搅动着手上的被子：“小白龙……”

润玉双手捧住了她的脸，慢慢地凑到了她眼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灵犀能够清晰的看见他颜色极浅、形状姣好的薄唇，带着淡淡的水光，像是深海里的珍珠，莹润至极。

润玉的唇已经足够够到她的脸颊了，于是他看着她，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地一个吻：“阿犀……我要去布星挂夜了，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难言的沙哑与低沉，引得躺在床榻上尚未回神的她心尖一跳，偷偷瞧他一眼之后，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出声。

润玉看着她这样乖顺的模样，唇边的笑意就颇为甜蜜。他忍不住又在她唇边蜻蜓点水的亲吻了一下，浅尝辄止，不敢深入。

若是可以，他多想与她一起经历这人间七苦，度过漫长又短暂的人生一世。

润玉心中暗叹，罢了，他与她，总归来日方长。

“等一下——”

润玉刚转身想要离开突然感觉手上一紧，回眸一看原来是灵犀抓住了他的衣袖。

“怎么了阿犀？”润玉握住她的手，不解的看着她，温言细语的问道。

灵犀抿了抿唇，素手微微一抽，蓦地将束着三千青丝的星罗紫钗取下，轻摆了一下头，顿时满头青丝如瀑，倾洒而下，一直蔓延至纤细的柳腰处。

“……阿犀？”润玉微微出神的看着此刻美的有些窒息的女子。

只见灵犀解开紫钗后，黛眉水眸，琼鼻红唇，肌肤赛雪，气质出尘，这般模样的她，刹是惹人怜爱。

看着这样美丽动人的灵犀，润玉的心跳不由加速起来，即使他竭力克制，可那颗飞速跳动的心就是不愿意慢下跳动的频率。

“给你。”灵犀拉过润玉的手掌，将那只星罗紫钗放在掌心里递还给他。

润玉将那只他亲手打磨的星罗紫钗握在手中，蹙了蹙眉，问道：“阿犀这是何意？”

似乎见他误会了，灵犀双手附在他的手掌上，微微一笑：“小白龙，我马上就要下凡了，烦请你帮我妥善保管这只紫钗，它是我的意中人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我很喜欢它。”

润玉听着她这样解释，心头的隐忧一下子就消散了，他对上她精致细腻的眉眼，有些疑惑：“那阿犀为何不让它陪你一同下凡？”

灵犀垂下了头，敛了敛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我怕我的意中人见不到我会相思成疾，故而留下了它，好让他可以睹物思人，聊以慰藉。”

“阿犀……”

他的阿犀，永远都在为他着想。

润玉攥紧了手里的星罗紫钗，倾身温柔地将她环抱在怀中，鼻尖细嗅着她秀发上残留的芬芳。

为什么她要对他这么好？让他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他好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梦醒了，她就消失了。

半晌之后，润玉才缓缓松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灵犀心中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慢慢凑到他面前，贴着他的鼻尖，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在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眼睫微颤，面泛桃花。

灵犀亲完之后就把自己的头埋首在被子里，绵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颤音，佯装正经的说道：“早点回来。”顿了顿，又很认真的补了一句，“别太辛苦。”

润玉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唇，对上她这一副恨不得钻到地底下的可爱模样，轻笑出声，眼神慢慢柔和下来，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如同依次点亮的天河夜空，慢慢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好，润玉一定会好好保管它，等阿犀回来再亲手为你绾上。”润玉紧了紧手中的星罗紫钗，满眼含笑。

“嗯……”灵犀瓮翁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润玉不由得笑出声来。

灵犀听见他轻快愉悦的笑声，心里一暖，忍不住从被子里偷偷探出头来，满怀欢喜的看着他，眼睛都快弯成了月牙儿。

两人间的氛围温馨又自然。

突然想起什么，灵犀撤下了用作遮挡的被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副十分严肃认真的模样，沉声叮嘱他道：“还有件事，你须得答应我。”

他见她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也正了正心神问道：“何事？阿犀你说。”

“我不在的日子里，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受伤，不要生病，不要一味退让，不要委曲求全，有什么事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冬鹤和邝露都是你的朋友。还有……”她伸出口碰了碰他头上簪着的桃木钗，“这木钗你要一直戴着，不能随意取下，如此我才能安心下凡。”

她重新看向他的眼睛，目光温柔：“小白龙，我说的这些，你可记下？”

润玉唇角微弯，心中感动不已，对她轻轻点头：“阿犀说的，润玉一定谨记。”

“嗯！”她眉眼含笑的牵起了他的小指拉了拉，探出指尖亲昵地点了点他的脸颊：“你答应了我的，不能食言！等我从凡间回来，要看到和现在一样完完整整的你才作数！”

润玉忍不住笑出了声：“完完整整？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完完整整？”

灵犀故意嗔道：“你肯定是故意的对不对？”

润玉迎着她略带薄怒的眼神朗朗而笑，那笑声如同一串银铃叮咚作响，半入晚风半入云，香雾中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又像太阳穿过云彩放射出来，温暖明媚，让人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起来。

在她的记忆里，润玉的笑总是淡淡的，像是天边飘过的一朵轻云，像是水面泛起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现在的笑就像是清泉波纹，从他的眼角眉梢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她想，或许，这就是她想要守护的——润玉的笑颜，即便有再多的阴霾，也能让她感到夜空如此明亮，没有丝毫瑕疵。

润玉微微低头，额头轻轻抵上她的，眼睛里洋溢的笑意有着宠溺的味道，平和地把她完全包围。

“润玉不敢，阿犀所言，润玉定当遵从。”

她“哼”了一声，小脸上有几分得意之色：“自当如此。”

他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是，阿犀说得对。”

她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轻轻倚靠在他的胸膛上，抱着他的盈盈细腰，竟有了一种天长地久之感。

她的眼睫低垂，眉目温柔，嘴角向上牵扯起柔软的弧度轻叹：“有你，真好。”

润玉拥紧了她的身子，低头轻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摩挲着她的发顶。

此时此刻，温情相拥在一起的两人都不知道，这一趟凡间历劫的变故之后，再回首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