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呆在自己的城市,你在自己的城市走在雨里或者雪中,你就是在旅行。雨雪是旅途的原型。火车驶过原野,原野中的火车和原野是一个整体,在原野上奔跑的火车也是在原野上静止,不存在火车能够驶过的原野,原野总是和火车一起消失。被火车穿过的城市,被火车播放的树林。火车失去蒸汽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够再称做火车了;但因为它还没有失去人群,因此还保留着火车的本质。而动车和高铁根本不是火车,它们太短、太快、太明亮,太干净,太像一个符号,它们其实是飞机。你说了一句漂亮的话,如果这句话不能在你身上实现,它就会成为你身上一道难以弥合的裂痕。存在一种被自己的话语毁掉的人。因为唱功太好而唱得太差。一个人厌恶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很少有人能够完全,彻底地接受自己,一个人对自己的厌恶,以及对这种厌恶的惧怕,比他对自己的接受要真实得多。一个人,越长越像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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