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条狗,我到底错了什么
文/神奇小逗

生而为狗,还是条土狗,我能怎么办!我特么也很绝望的…
衙门口总有条瘦瘪的老黄狗来回晃悠。
老黄狗一副老实巴交的可怜模样,看样子是从城西被其他野狗赶过来的。
衙门门口不远处偶尔也有一些菜贩子,他们的脚边偶尔会丢弃一些腐败的烂菜叶子。
老黄狗就是这样,快速而狼狈的啃上几口,在被人踹了两脚之后,抖着腿肚子,趴到衙门口的鼓下面没什么精神的看着来往的人群。
有些命运是与生俱来的,真的,真的不是努力就可以的,就像你的卑劣
宁捕头隔三差五的往老黄狗那丢几块骨头,一回生二回熟的,这黄狗看到宁捕头那尾巴摇的贼欢。
每每见着宁捕头揣着个刀,从衙门里走出来时,老黄狗准跟上。
宁捕头的家是个带院子的两间瓦房,夜里推开门一进去,扭头一看,老黄狗就蹲坐在门边的桑树下,乖巧的望着他。
宁捕头笑了笑便关了门,第二天一开门,黄狗跳起来摇着尾巴又跟上了,满意的拍拍老黄狗的头,晚上,老黄狗又乖巧的蹲坐在桑树下,宁捕头挠了挠头,得了,爷养你了。
懂事才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好事,越是懂事命运越是悲惨,傲娇的人之所以任性,那也是因为有资本的铺垫
宁捕头是个好吃肉者,这老黄狗也就跟着吃上了骨头,原本瘦弱没精打采的模样倒是有了好转,眼看着,个头也长了起来。
蓬松的黄毛,吐着猩红的舌头,张了嘴,还有两颗大尖牙。原来这老黄狗,成了大黄狗。
大黄狗很乖,不乱叫,也很少露尖牙,成天老实巴交的跟在宁捕头身后。
偶尔也像是懂人情,在宁捕头逞能的时候,会滋着毛咧着嘴,吓唬吓唬对方,在听到宁捕头一声呵斥之后,它必趴下,半张脸埋在前爪后边,一副知错的模样,讨得宁捕头甚是欢喜。
胡师爷常在宁捕头不方便的时候暂带着大黄狗,一边调侃着,这大黄狗比老爷那条京巴狗要懂事的多。
就像生而为狗一样奇怪,到底是谁安排了我
所以当听闻李员外被狗咬伤的时候,宁捕头一点也不相信是自己大黄狗咬的。
他瞥了眼一脸知县怀里那条皱巴巴委屈的要命的京巴狗,望了望胡师爷为难而又难言之隐的表情,觉得他有些怂,可是自己却也没敢吱了声。
李员外揉着脚踝那的小牙印,指着一脸惊慌的大黄狗,骂着宁捕头,声称大黄狗咬伤了他。
你这黄狗也这么大了,不如扒了皮换了些酒钱,剁了肉,咱几个,痛痛快快吃一宿得了。
看着肥头大耳的李员外,宁捕头觉得心窝子里头好像犯了点胃酸,总不是个滋味。
大黄狗倘若真的咬下了嘴才好,宁捕头幻想着李员外腿肚子上两大牙印,强迫自己舒坦些。
想了会抬脚朝着大黄狗就是踹,老子白养了你,咬人,你特么给老子滚蛋!今晚老子非扒了你皮,吃了你的肉不可!
大黄狗嚎啕大叫了两声,夹着尾巴就是跑,宁捕头看着大黄狗的样子,真希望他跑远点,最好,永远见不着。
李员外瞅了瞅夺门而出的大黄狗,啧啧了两声,叹息着,毕竟是野狗。此番一跑就不知是否能尝到狗肉味了。
宁捕头笑着打着哈哈,哪里哪里,只要抓住了这狗,定是要给李员外赔罪。
大黄狗很是争气,像是听懂了宁捕头的言下之意,两天过去了,宁捕头没有见着他,只是早上开门后,总能看到桑树下一跃而起,又飞快消失不见的黄色踪迹。
宁捕头不安中带了点欣慰。
囚笼是想逃也逃不出去的地方,要么哀怨而死,要么习惯了事
真正再次看到大黄狗是在三天的黄昏,夕阳很美,余光洒在门口的桑树下,满地金黄,宁捕头在门口的桑树下,看着奄奄一息的大黄狗,心里一阵悲凉,终究还是没能逃出去啊!
夜里,宁捕头望着屋角里放了的那张黄毛皮,毛发柔顺没啥生机,也许可以卖个好价钱。
宁捕头放下筷子,看着李员外大嚼着的肉块,陪着笑的脸下泛着一阵阵恶心的波浪。他瞥了眼角落里原本放着毒老鼠的药没有踪迹。
幸好,听闻,李员外只是拉了几天肚子。
罢了罢了,还是不养狗的好…
- 終 -
作者简介:神奇小逗,95后单身女青年,人生有三大乐趣:吃的玩的和帅哥
衙门里有一群有意思的人,他们每天发生着,担忧着,惊喜着,憧憬着。他们把话偷偷告诉了衙门的一个洞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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