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去找她玩,过了一段时间再见到她,已经拆掉纱布,我鼓起勇气靠近她,“你还痛不?”
“不痛了。”
“我能不能看看?”
“可以啊!”
我小心翼翼靠近,轻轻撩起她的刘海查看伤口。
眼皮上一道长长的红痕,几乎横向贯穿了整个左眼眼皮中心,她梳了一些刘海来遮住。
我再次道歉:“对不起!”
她说:“不怪你!”
随着时间推移,红痕渐渐变成了淡粉色,再然后成为一条与周边皮肤同色的细线,不仔细看发现不到。
从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我们一直在同一个班。
她属于性格特别活泼的类型,而我是内向型,随着慢慢长大,我们不再有共同话题,跟她一起玩的时间逐渐减少。
听说她和他弟弟经常挨打,我妈揍我一般用细黄荆条子抽,而她家不同,她爸火气上来,身边有啥称手的就用啥,比如烂板凳腿,抄起来就往孩子们背上抡,跟古时候公堂上官差用木棍打犯人似的,从不考虑是否会残打死,没有工具就直接拳打脚踢,有一次一巴掌把她扇在地上,直接昏迷,她妈哭嚎着把她弄去医院才醒过来,脸肿成猪头。
她的父母经常吵架,打架也是常有的事。
比起她家的氛围,我就算挨打都该感到庆幸。
某年流行还珠格格的明信片,明信片上的古典美人,发型、服装和精致的妆容,我喜欢得不得了,凑到一点零花钱就去买,收集了好几十张,用漂亮的画报纸折了一个小盒子装起来,每天下课就拿出来,捧在手心里一页一页的翻看,爱不释手。
图片来自网络临近期末考试,老师给所有人调座位,她成为我的同桌。
夏天午休是在教室里,所有人趴在桌上睡午觉,睡前我依旧翻看了还珠格格的明信片,然后端端正正放在桌肚里。
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我的明信片,可桌肚里什么都没有,仔细查看座位前后、地面还有周边同学的桌上也没有,我问她有没有看见,她脸色有些发白,慢吞吞地说:“老师给你没收了。”
“啥?”
“老师给你没收了!”她重复一遍。
“我上课又没看,睡午觉好好放在这里,怎么可能悄悄就给我没收了?”
她:“不知道,老师来拿了就走。”
“是哪个老师?我要去找他要回来!”
她:“没看清楚,他走得太快了!”
她支支吾吾,明显在说谎,肯定是她拿了,我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她把脸扭向一边,趴在桌上假装睡觉。
我仔细想这件事,学生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班级的老师,别人班级的老师也不可能来拿走我的明信片。小时候挖掉她的眼皮,现在她偷走我攒了好几个月才一张张收集到的心爱的明信片,就算扯平了吧,不找她要了。
图片来自网络现在想来一盒明信片怎么能够抵消人家被挖掉的眼皮,那些惊恐、疼痛和伴随终身的伤痕,一盒明信片的代价是远远不够的。
故事太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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