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正月初七,俗被称为人日。继鸡、羊、狗、猪、牛、马六畜日之后,最后是人的一天。多年来,自己始终认为父亲诞生于人日,已经埋下了长寿的种子。
父亲幼年时,命运多舛。出生时,其母难产离世。自小未见过生母面,未吃一次母乳的父亲,是其祖母用面汤养活。刚记事时,其父外出谋生,多年不回,最终杳无音信。祖母故去后,未成年的父亲只好到其舅家,开始步入名不为长工,实是长工的人生轨迹。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父亲来到陕西铜川。在社会主义改造过程中,父亲加入了铜川运输合作社,后来改为铜川市第二运输公司。等工作生活稳定后,父亲把母亲从老家接到铜川,开始了人生新的阶段。
父亲为了让长子接班,提前五年退休。手续尚未办完,就有人找到父亲,希望帮忙,也就是干临时工。直到六个儿女都已成家立业,父亲才离开干了十五年的临时工作。
父亲性情温和而豁达。平日说话语速较缓,声音不高。很少见到父亲发怒、生气。因不打骂孩子,又不说脏话、狠话,常被情急的母亲怪怨。小的时候,父亲歇班是我们最开心的日子。不但能蹭上母亲给父亲做的好吃的饭菜,还能围坐在父母身边听故事、听豫剧。父亲的家乡戏唱得棒极了,尤其是曲剧,连大哥大姐们都学会了。
父亲的生活很有规律。父亲年轻时,因解乏困、驱寒冷,养成了每天喝几口白酒的习惯。父亲退休后,每日喝酒坚持不变。无论节日、家人聚会,还是生日宴会,父亲理性饮酒的度,把握的非常到位。正如他自己说的,喝酒几十年,没有喝多过,更没有喝醉过。
父亲时常早睡早起。早餐按时,蛋奶不断。吃饭速度非常慢。不喜欢吃热饭,一口饭可以咀嚼几十下,一碗饺子可以吃十五分钟,从第一锅吃到再下锅,直到大家吃完。除星期天晚看河南卫视的梨园春节目外,其他晚上都在八点左右上床睡觉,第二天早上六点起床。
母亲去世后,父亲变得沉默寡言,也很少讲自己或老家的故事,再没有听他唱过曲剧。当看到儿女、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围坐其身边,曾孙们蹒跚学步时,做儿女的最能理解和深刻体会到,风霜满面的父亲露出的笑容是宽慰的、幸福的。
今年,父亲已过耄耋,接近期颐。但父亲耳聪目明,起居饮食规律有度,偶尔记不住家人名字,倒提醒了儿女与其沟通的意识,也增添了家人一起欢笑的气氛。
家有一老,犹藏珍宝。在父亲寿诞之日,以此文献给我们的至亲至爱。
己亥正月初七(人日)
己亥春雪映不寐,
慈父人日已鲐背。
四世同堂共庆欢,
长兄服侍姊敬佩。
家有一老,如藏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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