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让我送你走完这一程吧。”我望着那个人,终究还是没能放弃,他到底还是点了点头,随我上了筏。
岸边桃花开得很盛,我撑着不大的竹筏,看着坐在船头不发一言的他,突然有点恍惚。
他是统率三军的将领,浴血而战骁勇善谋,传说中的他以一人之力冲进了敌阵,而后却突然消失,再无人见过。
传说毕竟是传说,那天他带着一身的伤,被水流顺到了我的茅草屋前。
风里带着些香气,他一头青丝飞动,稍稍侧过来的眉目在水光中显得分外清晰好看,我渐渐忘了手里的篙,双手只顾得擦眼睛。
“谢谢你。”他道。
“后会无期。”我说。
一条河,左他右我,隔岸为敌。
他没告诉我,他的人头黄金百两,私藏者同罪。
我亦没告诉他,敌国已亡,如今早已是我朝天下。
我们都只是,想为彼此找个活下去的归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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