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我将装修启示发到业主群里后,马上就有两个人做出了回应。其中一位发了个鼓掌的表情,另一位竖起了大拇指。
由于对不上号,也不知道这俩都是谁,我猜至少有一位是邻居。
此前,按照计划,我去新房子,分别到旁边、楼下的邻居家,面对面向他们打了招呼,以示尊重。
楼上的房门却依旧叫不开。
第二天,周一。
上午,基本上就将该砸的都砸完了,垃圾运走,水泥、石膏板、保温板等材料也运送到位。
我去现场的时候,恰好在门口碰见了小李,便一同进屋。
工人们正在用风镐破墙。风大,灰尘满屋。
小李忙叫工人把门关上干,免得灰尘到处乱窜,并对我说,干完活儿他给找保洁。
听他如此说,我便不再说什么,点点头。
又过了一天,周二。
按照计划,这一天是窗户安装。
由于在别处上班,小李没有来。
上周,小李拿到装修钥匙后,便找“启新门窗”的人到现场量了尺寸,抓紧时间进行制作。待基本确定何时能安装了,才选择前一天破墙。
新窗户安装之前,拆除旧窗户的工作也由同一拨人来干。
这样的方式,我认为是科学的。首先,可以确保房子处于无窗状态的时间最短,减少风吹雨淋;其次,负责安装的人,最知道要拆到什么程度、怎么来善后。
本来进展还算顺利,预计到傍晚六点左右,即能完工。
一开始,我是在屋子里看他们拆窗户。过了一会儿,他们发现楼底下的花坛里,有一位女绿化工正在补种花草,便喊她离开,以免被不慎掉下去的碎玻璃砸伤。
不知是那绿化工没听懂,还是自认为没什么危险,她依然在那里低着头栽花。
想到安全第一,我便下了楼,去劝说她离开,并请门口的保安,在相关区域拉上了警戒带。
待我正要回到楼上时,运新窗的货车又到了。我便看着他们卸货,之后,又帮着他们一起,往楼上吊运。吊运完了,我还不放心,又继续在楼下看着,防止有人,尤其是儿童,进到危险区域。
楼上的工人,则是一边在破拆,一边就开始了安装。
一直看他们将南面的窗户安装完毕,我才放心地上了楼。
到楼上一看,工人们正在安装北卧室阳台窗。
而问题也正出在这个窗户上。
应该说,工人们的技术还是比较熟练的,尤其是其中一个胳臂上刺青的高个子九零后,经验很丰富,水平较高,是他们的主力。
与之搭档打下手的,是一位中等个儿、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不善言辞,闷头干活儿。
也许是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一般情况下,我只侧重于观察人的状态如何,对于其他的因素,则重视不够。而中等个儿的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引起了我对窗户的注意。
他在给那扇可开关的窗户四周安玻璃固定条;安好后,又习惯性地打开窗户试一下。这本来是个很自然的动作。可他刚一打开,就立刻猛地又关上了,眼睛的余光还飞速地瞥了一下站在旁边的我。
欲盖弥彰。我立马发现了原委:这扇窗子竟然开不到底。
原先露在外面的阳台本身并不大,而那扇新窗户却做得既高又宽,开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原先旧窗所在的横梁给挡住了。
无疑,这是厂家设计制作上的失误。
问题还没有完。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六点。紧挨着这扇问题窗、位于侧面的上下两扇固定窗,还迟迟没有安装,而工人们却都已经停下来休息了。
我感到奇怪,就问那个高个儿刺青。他面无表情地说,玻璃不合适。
片刻之后,领头的小老板从外面回来了。只见他一进屋,就走到安不上玻璃的窗子跟前看了看,接着就出门到走廊里去打电话。打完电话,回来又和几个工人小声嘀咕了一阵,然后,那个高个儿刺青便走到窗户边儿,用锤子和螺丝刀开始往下卸两扇窗中间的横撑。
本来我还以为,他们会等着厂家送新玻璃过来,没想到竟然来这一手。
我想到了一句成语:削足适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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