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为什么写作?——因为我不会干别的。因为即使我在纸上不写,我在思想里也会写,借此来找个发泄之道。因为写作是我最高的思想方式,也是我最高的行动方式。因为对我来说,写作就是呼吸,就是生活。
在我这个“为什么”里面,并没有像“公社”杂志在这次征文附注里所猜想的那种“理想主义的悲观主义”。各人用他天生的肺脏来呼吸,各人有各人的做法。行为就是人:有的是悲观主义的,有的是乐观主义的。——有的是唯我主义的,有的是集体主义的。
我的行为一向是——而且在任何情形下都是——动力的。我写作一向是“为了那些前进的人”。因为我过去一向是在前进,而且我一心希望着不死不停。生活如果不是明确无疑勇往直前的运动,它对于我将毫无意义。也就是为了这个,我才跟那些朝着人类进程开路的人们和阶级在一起,——跟那些组织起来的工人群众和他们的苏联在一起。他们是受历史演进中不可抗拒的气势所推动的,我也正服从于这个必然的趋势。(【法国】罗曼·罗兰《我为谁写作?》)
2、我开始形成自己的语言风格,是大约20年前的事,当时我发现,我必须寻找的不是华兹华斯所认为的那种常人使用的词语,而是一种气势磅礴、热情奔放的词句,是句点与诗节的完全一致。因为需要一种热情奔放的句法来表现热情洋溢的主题,我便迫使自己接受了与语言共同发展起来的传统韵律。艾兹拉·庞德、特纳、劳伦斯的自由诗令人赞叹,可我却写不出来。我常常失去自我,成为郁郁不快的人,就像那些疯老太婆一样。
3、假如我在抒写个人爱情或悲伤时使用自由诗的形式,或使用在其一切词态变化中不使内容发生变化的任何节奏,我就会充溢着自我蔑视,因为我自高自大,莽撞轻率,因而可预料到读者会不感兴趣。我必须选用一种传统的诗节,即使我有所改动,也必须让人看出是传统的那种诗节。于是,我把自己的情感赋予牧羊人,放牧者,赶骆驼者,学者,弥尔顿派的柏拉图主义者或雪莱派的柏拉图主义者,以及帕尔玛画的高塔。如果你与我谈起独创性,我就会对你大发雷霆。我是一大群人,又是个孤独的人,我什么也算不上。
4、我曾听到格莱戈里夫人在拒绝上演一部送到阿贝剧院的现代剧时说:“悲剧对于死者来说必须是件快乐的事。”这对于抒情诗、歌谣、叙事诗来说也并无二致,无论是学者还是公众,他们一代代地歌唱或诵读一部作品,并不是因为其中包含着痛苦。他们为其悲剧而歌唱的女嫔相必须以永恒的形式从历史中解脱出来,她是四位玛莉中的一个,节奏既古老而又熟悉,想象必须翩翩起舞,必须超越情感,进入原始的冰冻中。使用“冰”这个词恰当吗?一次,我学着父亲写来的信中的一句话夸口说,我要写一首“如同拂晓那样寒冷而又热烈的”诗。([爱尔兰]威廉·巴特勒·叶芝《诗歌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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