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囊是,才发现——还是不够专注。女儿用“孔夫子搬家——尽是书”的歇后语调侃我。准备出发的两个多小时里,我全部用做挑书了。原本是想专注的将书架上所有与课堂有关的书都择选出来,结果,挑着挑着便对两本教育大家的教育书难分难舍了。刚刚读过的《苏霍姆林斯基全集》第四卷舍不得丢下,因为那上面做了虚度一闪念的批注。刚刚翻开的第五卷也想要带着。一来二去,三个袋子便装得满满的。
这还只是空间的问题。关键是时间,连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只匆匆翻了干国祥的《课堂的三重境界》,快速摘记了书中对于有效课堂结构的大家观点,杜威的五环、怀特海的三步也囫囵吞枣的摘进了方片搜集。
本来是要潜心钻研的领域,仔细整理下来,这么多年在头脑中居然是空空的。或者说压根没有真正装载或系统整理出自己的东西。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儿。
少年时,教过我的老师不止一两个当面告诫我要踏实一些。那时候,包括成人以后的好长时间里,我都不明白那些老师所谓的踏实一点到底指的是什么。因为,我自觉自己不是一个不踏实的人。生命的第五个十年里回头望时,才发现,那些老师的高明。他们在我生命的第一个十年里,就预见了三十年后我身上的“理想主义”。我有一多半的精力都消耗在谋划不切实际的未来上,以至于将眼下过得一塌糊涂。
还算是青年那阵子,我的第一个真名老板在一次党内民主生活会时,给我提出的书面批评意见是“希望能再主动一些”。我把主体是这个意思的那段话剪下来贴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时不时的面壁思过。说句实在话,还是没能从中真正参悟出什么。因为,我自觉那时的我,包括一直以来的我都挺积极向上,主动做事的。终于,两个十年过去了。我️又一次体味和见识了真正能够预知你未来生命的人。所谓的积极主动,不仅仅指的是奔跑的姿态。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对自己所关注的事儿的专注程度。毕竟,人生都是为一件大事而来的。
直到今天,我还对自己的不够专注懊恼不已。
人生若真的为一大事而来,已是不惑之年的我,居然还没有清晰的看到自己生命中的那件大事到底是何所指。回望四十多年来的从前,真的有点不寒而栗。
不知不觉,已经已经在这所学校十二年,在教育领域二十多年,在这个小镇四十多年了。我只是像一只寄居的蟹一般在这些壳里生活过,却从来没有主动的将灵魂交付给它们。距离蒙田所说的“合二为一”还远着呢。
值得宽慰的是——我终于开始关注和关照自己的灵魂了。依稀看到笨笨的它扭动着身子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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