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高悬,已近深夜,云层开了个口,隐约可见几颗羞涩的不知名小星,光从中溢出来,随着风在空中摇曳,最后静静地铺在湾里。
木生和父亲行走在回家的路上,两边的橘、柏峭愣愣的立着,飘着点影。木生倒是胆大,不要父亲拉着,小腿一蹬,欲跳起来摘枝上的青叶。“嘭”,脐橙树也被这调皮的孩子吓了一跳,发出“沙沙沙”的声响。父亲忙把地上的木生提起来,让他趴在胳膊上,作势欲打。木生见势不妙,捂着眼睛大叫着:“好大的歪风邪气,直把腌臜货吹到我眼睛里,啊,要瞎了,看不见了......”
木生心知,父亲是四里八乡出了名的实诚人,怕惊扰到睡熟的乡里,肯定不会让自己放手施为。果不其然,手掌落在屁股上,仅仅激荡了两下,带起些许灰尘,木生笑嘻嘻地盯着父亲,想从那双眼睛中读出结果来。只见父亲也笑看着他,“你这机灵劲儿随我,就是读书啊没认真,学到的东西都挨那大黄狗偷回给老师了。”话音未落,木生便自顾自的吊着胳膊跃下。
父亲俯身,一把把他拉住,做了个凶狠的眼神才让他规矩。
.......
木生的父亲是远近闻名的赤脚医生,不过医的不是人,是猪。猪是村里人的‘宝贝’,一生病就会联系父亲,父亲也不分时间,总是立即动身。那一次,他跟着父亲一起前往,有猪患的人家较多,归来已是凌晨。
以前,听到门栓在门扣间拖动的哐当声,他便装睡,怎知一觉到天亮。不出诊,父亲就在山上耕作,却总会忘了饭点,木生分不清土地,只得扯着嗓子叫喊,听到回应,竟比领到小红花还高兴几分。村里人笑称父亲这是在‘摸夜螺蛳’,他也毫不在意,老实的听着,一直如此。
木生后来说:“和父亲的记忆不多了,时间久了,添油加醋的意味就更深,不过那时应该是离父亲最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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