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学文
（一）我要去好玩儿的学校
电梯里。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被妈妈和奶奶护在中间，妈妈背着小书包，奶奶领着孩子，快乐开心地聊着天，谈论着电梯的正确使用知识。孩子提出了各种各样关于电梯使用的问题，妈妈耐心地一一回答着，一幅其乐融融母慈子孝的画面。
出了电梯，画风突变。
孩子突然问：“妈妈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呀？”
妈妈回应着：“送你去上学呀。”
“那我要去好玩儿的学校。”
“好玩儿的学校周六日才去。”
“那咱们现在去哪个学校？”
“去正常的学校。”
“我不去正常的学校，我就要去好玩儿的学校，我就要去好玩儿的学校。”
“周一到周五必须去正常的学校，好玩儿的学校不开门。”
“呜呜呜……我就要去好玩儿的学校……”
奶奶实在忍不住了，大声怒喝：“你要是再闹永远不让你去好玩儿的学校了。”
“呜呜呜……我不想去正常的学校……呜呜呜……我就要去好玩儿的学校……”
孩子哭闹着，说啥也不往前走了。奶奶和妈妈一起用力拖拽着孩子，最后孩子拗不过奶奶和妈妈，给自己找个台阶：“那要你们背着我，我才去正常的学校。”奶奶立刻蹲下身子：“这才是乖孙子，奶奶背着去学校。”
我明白孩子说的“好玩儿学校”和“正常的学校”指的是什么。反正，奶奶背起孩子之后孩子就不哭了，娘儿三个一起走向了正常的学校……
（二）不说真话我把你牙打掉喽！
昨天上午，我去医院验血。
我旁边的采血窗口，一个小男孩正发出凄厉的哭声。他伸着一支胳膊，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拳，高高地举着。哭嚎着，无奈而痛苦地看着白衣天使阿姨手里的针管。
从医院出来，快到门口时，又遇到了这个小男孩。他和妈妈一起，边走边玩儿，看上去全然忘记了采血时痛苦的时刻。
妈妈一边走，一边问孩子，“刚才为啥哭成那个样子？”
“疼。”
“是真疼还是假疼？”
“真疼。”
“是真疼吗”
“真疼。”
“你要是说假话，牙我给你打掉喽。到底是真疼还是假疼？”
“假疼。”
我不知道这位妈妈究竟想要什么答案。针扎进皮肤的瞬间估计肯定会疼一下，我不知道这孩子后面采血时到底是真疼还是假疼。
我没有再听这娘儿俩的对话，骑上车就出了医院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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