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爸爸在脑血栓12年后第三次住院,医生说左脑上又新增病灶,怕会影响右侧身体,原本发病的右脑已经导致左侧身体行动不便了,如果右半身再这样。。。我不敢想。立即住院。
于是各种检查各种咨询各种缴费,上下楼层各个科室来回撺掇。爸爸行走不便,每走一步,都要竭尽全能动用所有的右脑神经来指挥有点生硬的左腿,我去搀扶,每每遭到他毫不客气地拒绝。也是,这个倔强的男人,强硬了大半辈子,他可是忍受不了需要人扶着走路的半瘫痪状态!
各种结果出来,什么脑血栓脑梗塞冠心病高血脂的一大堆,我不管医院给鉴定成什么病,我只想要一个维持现状不再加重病情的爸爸!
医生永是忙碌,医院永是爆满。
找了很熟的人,才被通知一天后可以住进病房的床位,临时就在走廊里和许许多多的病友一起,成为人满为患的医院里又一道忧心虑虑的风景。
好在爸爸的精神很好,他除了累了后的休息,就是和周围的病友或家属们聊天,医生查房护士换药,他都能和人家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几句,这和我儿时记忆中那个不苟言笑的父亲形象简直判若两人。不管怎样,我爸开心就好。
爸爸住院13天,而我只陪了两个周末。
离开爸爸家时,又一次看到了妈妈头上的森森白发,根根刺痛我的眼睛。
妈妈曾经多么漂亮,爸爸曾经多么年轻。岁月,只一转眼,便把我的父母变成了,老人。
2
当我得知消息时,若兮已经离去了20多天,产后抑郁症。
和若兮素昧谋面,然而在博客上一见钟情。
我怎么也不能相信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那个面对生活的挑衅从来都是不忧不惧的若兮,那个心中有爱笔下生花的若兮,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呢?
我伤痛不已,却又无计可施,博客人去楼空,微信销声匿迹,电话杳无音信,从此后我再没有任何方式,联系若兮。。。
那个晚上,我一个人走在静寂的校园,清冷的路灯下,竟发现了一树悄然绽放的石榴花。想到若兮家里,每年五月,也都有这么一树石榴花年复一年陪伴着她。
如今,斯人已去,那朵朵石榴花,开成了她亲人心里血色的泪滴吧!
我无法理解和体会若兮经历了怎样的精神折磨,只是一直困惑,一直感慨,形为心役原来也能变成这样的一种魔境,再健康的肉身竟然不能奈何陷于灰暗的心灵,竟至于,让若兮悄无声息,结束生命。
3
同事又在接同学电话了,她一边忙着安排手下学生的事情,一边对着手机那头面临崩溃的同学命令:你再坚持几天,别再折腾了!一切等孩子高考完再说行不?!
那边依然喋喋不休,同事的忍耐逼近上限。
电话一端的那个女人,有一个在市重点高中上学的女儿,还有几天高考,可是一家人却掐成一团乱麻。
因为,女儿剪了短短的头发,穿上了男孩子的衣服,说做男孩子比较好。
当爸的焦虑不已,当妈的痛不欲生。
我看过女人发给同事的信息,自顾自言语,成百上千字的发泄,想死啊了断啊汹涌澎湃,满屏都是绝望。这个女人,在孩子仅仅出现了异样萌芽之际,那颗过敏的神经已经先把自己逼上了绝路。然后,折磨家人。
她高考前一晚上的发疯闹腾最终以孩子以死相逼作罢,第二天,孩子红肿着眼睛走进了考场……
然而,女人依旧不能消停,发给同事的信息依然滔滔不绝,说是如果孩子不能走“正道”,她一定会和孩子拼个你死我活。同事的回复由开始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到严肃诘问到厉声指责,到后来,无言以对。
后面的故事将会如何?劝慰和祝福都苍白。
上帝也无力挽救一颗疯狂的灵魂。
4
房子装修渐进尾声,很久不去看了,那天心血来潮去了一趟。
转到厨房里看时,觉得做厨房柜体的应该是忘记靠近墙壁的地方需要留出放推拉门的空隙了。拿出手机给负责装修的小刘打电话,他一听就急了,忙不迭给我道歉,说是一定会用最短的时间处理好,请我一定不要生气。
我哪里生气了?心平气和地说,不着急的,你找人好好处理就是。
结果是我还没下楼,做橱柜的小伙子就急匆匆地出现在我面前了,满脸的歉意,一只手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
他开口就说对不起,怪自己太疏忽大意了,这样下来要耽误几天交工。我笑着说没事啊,耽误的正好,要不然交工的时候我正好上班,没法请假呢,两三天之后正好周末。
他神情放松了不少,说上周老婆刚生了儿子,一直都在忙着照顾老婆,加上店里的活又多,所以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我开玩笑说,那,这个原因的话,基本可以原谅。
正说着,小刘给他打电话来了,在电话那头依然是不依不饶地猛批,这边就一个劲点头认错、保证,我都看不下去了。
小刘终于挂了电话。他重新量好尺寸,做好记录,我们一块下楼。得知他是88年的,额,和我弟弟一样大呢。
临走,他笑着和我告别,依然有歉意,但也有掩饰不住的轻松和感激。
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我忽然就想到了弟弟,在他漫长的工作道路上,也曾经或将会遇到一些无法避免的失误吧,只希望,也能够有人对弟弟温柔以待,笑着说,没关系,别着急。
5
前一段时间,我想我的情绪应该是到了低谷,感觉整个人被卷进了生活的漩涡,连挣扎的欲望都没了,任由坏情绪肆虐,一时间负能量爆棚。
低迷着,沮丧着,也坚持着。
也许,每一个人都会经历这么一段时期吧,突然遭遇到了生命中的某些人、生活中的某些事,或者,突然陷入一段难以规避的伤害、无法自拔的痛苦,然后,深深深深地怀疑人生。
无论如何,能打败我们的,永远只是自己。
所以,面对一段沼泽地,要么你被埋葬,要么它被踏过。
而世界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希望学会看淡,希望练习放下,希望相信自己。
一棵树如果一定要以枯枝败叶的姿势经历冰天雪地,希望都能有力气有勇气在春暖花开的时候绽放生命的绿意。
我想也许并不算难,把微笑给过别人,也请深情地,拥抱自己。
看透这千疮百孔的生活,也请继续练习,深情热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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