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3日星期一
孩子们在身边就是好,早上听见我起床,就跟着一骨碌爬起来,好像是一个人的连贯动作。等我洗漱完毕,被褥等物已折叠起来,东西收拾停当。我跟他们説过不用起那么早,我是习惯早起了的。其实我知道,他们也睡不着。
我习惯住火炕,热热乎乎的舒服。有时候偶尔住一晚床,都觉得腰部板结活动受限。连续几天的地铺,腰酸背痛,胃腹胀痛没有食欲。早餐胡乱喝了点粥,就再也吃不下其他的东西了。腰脱没见有什么好转,仰卧不能直接起来,不能双手系鞋带。在孩子面前我还是尽量掩饰,极力不表现出来,但还是难逃他们的法眼。
两个小家伙一个眼神交流,相约一起下楼去了。回来时拎着不少东西,一样一样拿给我。有健胃消食片,有专治腰脱的无敌单,竟然还有一个充电加热的热宝。呵呵,还能説什么呢,每一样东西都是我的迫切需要,每一样都送到了我的心坎里。嚼了片健胃消食片,用暖手暖心的热宝宝暖一暖胃,过一会儿再拿到腰部暖一暖腰。胃腹部有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畅畅快快地打了几个响嗝,真舒服。腰也柔韧舒缓了一些,儿子在身边就是好。
监护室门响了一下,在叫老公的名字,两个儿子飞也似的窜到护士小姐的跟前,一向以麻利迅速自居的我反倒落后了。是让洗一个叫胸带的东西。(一块白色棉布,和人的背大小仿佛,在布的上部,相当与人的腋下位置,在布的两端,各有一条宽约一寸有余的带子,带子与布一体相连,把它铺在开胸病人的背部,两条带子相对交替缠绕至腹部,打结系好。用来包裹病人的胸部,辅助保护的东西。)儿子要洗,我没让。我要把这个机会给自己。
拿着胸带,我闻着有股淡淡的香味,像寺院焚香的那种,淡淡的幽香。我把胸带里里外外都打满香皂,搓洗出白花花的泡沫。从头洗一遍,从头再来一遍,地毯似搜寻再搓一遍,用清水冲洗干净,唯恐不净,再来一遍。尽力把水拧干,挂在一处把手上晾干。我就寸步不离地站在边上,生怕别人抢走了似的。我一直看到胸带晾干,交到护士手中,才算松了口气。
人声嘈杂,又有新病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女患者。医生检查后没有收治她。心脏病、糖尿病晚期,全身青紫,医院和医生都无能为力。患者的姐姐哭求着医生,我们大老远来的,你救救我的妹妹,就算治不好也别让我们就这么回去,没有病床就让我们在走廊上也好。那个女患者就在走廊的床上躺着,瘦弱得离远都看不出床上躺着个人、只有她的姐姐守在她的身边。婆家人也来了几个,远远地站着,毫无一丝表情,包括他的老公。当天晚上她就死了,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全是娘家人。婆家人好像轻松了许多,没见有什么痛苦的神色,至少在我们旁人没有看到。
网友评论
为你加油
身体棒棒哒
心情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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