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是自习课,还没到下课点,樊川已经收拾好书包随时准备一跃而起。
施桉桉在一旁小声嘀咕“班门口跑来跑去那小孩是谁啊?好像不是咱学校的……”
话音还没落,“砰”地一声,班门就被撞开,本来安静的氛围立刻被冲的七零八落。
门口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穿着樊川初中的校服,衣服脏兮兮的,像是刚从地上滚了一圈,嘴角还有一块乌青,面色有些着急,眼神在班里扫来扫去。樊川正想着这男孩看着有点眼熟,就看见那男孩目光和自己对上。
“樊川姐,樊埑快被人打死了……”
大概那男孩“樊埑”这两个字刚出口,樊川已经踩在椅子上了,就听见辛铎一声“我靠”,樊川已经跳过他的桌子,拉着那男孩就跑。
他俩前脚刚走,后脚下课铃就响了,班里同学边收拾东西边议论。
“这是什么情况,头一次见樊川这样。”
有了解情况的答道“应该是他弟弟又惹事了,指不定这次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咱也跟着去看看吧,一小姑娘家别出什么事。”辛铎扭头朝时焱说,一看时焱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副已经准备要走的样子。
施桉桉和樊川坐了这么久同桌也是头一次见她这样,心里不由得担心,也要跟着去看看。
几个人出校门问了几个人,朝着小游戏厅的方向赶过去。
小游戏厅离一中就隔着一条街,学生多,有几群小混混总在这里扎着,打架闹事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樊川赶到的时候,正赶上学生放学,乌央乌央进去一群人,两人找了好几圈也没看到樊埑,报信男孩有些急了“刚才还在这呢,这一会功夫他们把樊埑带哪了?”
话刚说完,男孩突然拽住樊川。
“就是他们。”
樊川抬眼看去,柜台旁边的小角落坐着两三个人,18,19岁的模样,大冬天光着个膀子,就是想显摆自己臂上纹的麒麟草,有一个还纹了过肩龙。几人中间放着张小桌子,空酒瓶子七零八落散了一桌。
樊川推开报信男孩,朝他们走去。
“樊埑呢?”
那个看似是个小头目的过肩龙上下打量了一下樊川,又看了看跟过来的报信男孩,眉毛一挑“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找了个女学生吓唬我?”
旁边的两个小混混明显入戏太深,一听这话也赶紧抚着胸口“对啊,我好怕怕啊!”说着,发出夸张的笑声,一时引来不少关注。
樊川一想到樊埑被眼前这群白痴给打了,气就不打一出来。
说话的功夫,时焱三人也到了,辛铎找了一个熟脸帮忙叫人,施桉桉鲜少来这种地方,探头探脑地乱瞅着,时焱倒是一眼就看着了樊川在哪,也没着急上去帮忙,站在一旁看着。
过肩龙看樊川没吱声,琢磨她是怕了,一脸淫笑地抖抖肩“小妹妹,你看这样好不好,你陪陪哥哥我,哥哥就带你去找弟弟?” 他身旁的麒麟草们自带音效,跟着过肩龙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奸笑。
樊川被他们笑急了,拎起身旁的酒瓶子敲在桌面上,过肩龙下意识往后一退,正好靠在墙上,只听着辛铎一句“我艹”,樊川已经踩上过肩龙的脚,手里攥着敲碎的半拉酒瓶抵在过肩龙喉咙上。
过肩龙一时不知道该喊疼还是救命,瞪着眼前的樊川“我X你妈的臭婊子,你……”
樊川没功夫听他骂人,把酒瓶又往他喉咙处顶了顶“我弟呢?”
过肩龙好像已经感觉到酒瓶扎入自己的皮肤,有液体顺着自己的脖子缓缓流下,刚才的逞勇已经散架,看着眼前这个踩着自己脚,和自己快一般高,眼神凶煞的女孩,他吞了吞口水“在,在……在外围……的小屋里。”
报信男孩反应快,冲樊川喊了句“我知道在哪。”樊川把酒瓶往地下一扔,跟着男孩就走。
过肩龙撑着墙,抹了一下脖子,不是血,凑到鼻尖闻了闻,还有淡淡的啤酒味,面色这才缓和了些,低声骂了句,操,吓死老子了。
辛铎不屑地嗤了一声,刚准备和时焱调侃两句,扭头一看,时焱已经跟过去了。
辛铎拎着已经看傻了的施桉桉过去的时候,樊川正站在游戏厅外围的一个房子前,房子只有一个看着不怎么结实的木门,辛铎正踅摸着找人和刚才的小混混把钥匙要来,就看到樊川不知道从哪拎来一个铁凳子,抡起来就往木门上砸去。
辛铎一激动,差点又要飙脏话。奈何樊川一路从学校折腾过来也没少费劲,这一下基本上力气耗尽了,站在一旁喘着粗气。辛铎正准备上去帮她抡几下,时焱不知从哪捡了一根铁丝,插在锁上捣鼓了几下,门锁“咣”地就掉到地上。
小房子里漆黑一片,门一打开才透进去点光,樊埑正蜷在房子的一角,听到动静一抬眼,就看到樊川站在门口。
樊川一眼就看到了樊埑的一身狼狈,两眼眶乌黑,嘴角淤血,整个人蜷在地上。从小到大,都是樊埑欺负别人的份,头一次看到樊埑被别人欺负成这样,樊川突然就后悔刚才怎么没把瓶子扎那孙子喉咙里。
时焱和辛铎帮着把樊埑扶出屋,就看见过肩龙带着一伙人气势汹汹冲进来,樊川下意识把樊埑揽在身后,踅摸着刚那把铁凳子。
辛铎示意时焱先走,时焱把樊埑架到自己身上,拽了拽还在满地找凳子的樊川。
“咱们走吧,这儿有辛铎。”
再一看,辛铎拉着施桉桉,已经和几个不认识的人走到过肩龙跟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过肩龙还真没拦他们。
樊川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不会有事吧?”
时焱一如即往的一脸没睡醒“那游戏厅是他哥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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