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在朋友圈看到了篇关于我司的文章,文章中讲到了关于中国乡村教育的思考。这周难得过了个周末,便扯上友人一同前往。
十一点二十的场,直到开始放映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心里暗想关注乡村教育的人还是不够多啊,这种题材果然无人问津吗?而看完之后,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故事发生在1942年的一个乡村学校,对于在那个年代就已经有乡村教育的说法感到震惊。一直以为是城乡分化出现后才形成的乡村教育。但是跟着故事情节走下去,这个我先前知道的关键词越来越淡化。坐了三个小时车回到镇上,一曼剥大蒜唱着的歌依然会响起,脸上的笑容和扬起蒜皮沉浸在雪花中浪漫的天真一遍遍播放。
一曼的人设给了点惊喜,惊喜中还是逃不过凄凉。睡了老裴,睡了铜匠;在那样一个偏远的乡村仍然穿着开大叉的旗袍,黑色小跟和米色单鞋换着穿,也不管那土地走起来是不是会不方便;在一个夜晚将学校门前用灯光装点,留声机前她的侧影带着我们离开了雨神庙,离开了只有六个学生的学校,那一刻她像是校园中纯真而优雅的女孩子,她所处的地方似乎也不是破败的村庄,而是上海中心地带某个静谧的庄园。
剥着大蒜唱着歌的她心里是甜的,“我在他乡,望着月亮”忍不住出了声的那声笑像小孩子一样,也就只有她会扬起蒜皮当作雪花漫天飞舞,也就只有她是为了取悦自己去享受性,而不是为了换取地位换取职业换取些什么。老裴暂留过一曼的温柔之后,自以为娶她就是恩赐,一方面感动于老裴的动情,那一脸认真的告白,在那个情景下很难不让人充满期待,另一方面惊艳于一曼的纯粹,只是想睡老裴,单单是享受那份性愉悦,不是为了西南联大助教的职位,不是为了被娶人妻。“对不起啊老裴,我不知道你会那样想”,自此声明不再撩动老裴的心,那会一曼的眼神中有确定,有歉意,有不解。她是坦荡的,包括睡铜匠,就是享受当下的欢愉,作为主动的一方去撩动去徜徉,而不是看多了的女性用身体去交换物质职位或是委曲求全的桥段。有人说是一曼破坏了铜匠的家庭,破坏了许许多多的家庭,这一点我不反对,毕竟如果自己的另一半被撩拨,还发生了实质的身体关系,那必然要出现巨大的感情裂痕。但不得不提的是,一曼撩拨有错,男人的动摇和贪婪才是问题的根源。
整个后半段都是一曼人设逃不过的凄凉,老裴的私欲在他的世界就是高尚,那份谩骂,那原来说过的相信消失得没有半点踪影;铜匠的向恶在他的认知中就是理所应当,要求一曼剪掉美丽的卷发,剪去让他受到屈辱的三千祸根,分别时的情歌换成了声声刺痛的耳光。校长拿着剪刀给一曼剪头发时,一曼还挂着那份天真灿烂的笑容,原以为她的性格是能够接受这外形上的变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嚎啕大哭着钻进桌底的她真的让人心疼极了。再后来,她绑着头巾在草丛里踱来踱去地采花,她握着美丽的小黄瓜一脸好奇地坐在婚礼后排,她一针一针地缝着校服,她回归了原本的样子——天真可爱的小女孩。那整整齐齐摆在炕上的四套衣服是一声枪响之后,一曼留给这个三民团队最后的礼物。
片子类型说是喜剧,看完之后满心压抑,四个人一开始的聚聚气,到后来互相伤害,都没能坚持到最后,不要考验人性,太可怕。铁男说他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所以只有先表面服从制度,加入制度,再和制度做斗争。但事实往往是你先痛恨他们,然后你加入他们,最后你变成他们。卑鄙和肮脏的成人世界永远都是这么潜移默化地瓦解所有曾经正真和热血的年轻人。
最后想提一嘴铜匠,知识改变了他,知识让他变得世故和残忍。唱情歌的他让人觉得善良,其实并非真正的善良,而是他暂时没有为恶的资本,掀不起波澜。但一旦拥有了支配资源的权力,他会将曾经压抑在心里的黑暗面彻底爆发出来并予以报复式的还击。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教育能创造一个人也能毁灭一个人,诸如铜匠的事概率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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