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寒说,你来到这个世上,总要留下点什么。
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不想这辈子就留下个自己的孩子,然后就没了。
太不值当,太不值当。
那么我还能留下点什么,留下一腔热血,它总会消散,留下一段故事,它总会遗忘,留下一个孩子,男孩还好,女孩又被傻逼骗去上了床。
既然现在想不到留下些什么,那就把握一些什么吧。
把握时光,说着时光不老我们不散,回头一看,他妈的,人呢?
把握爱情,说着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回头一看,他妈的,劈腿了。
把握自己,说着要成就更好的自己,回头一看,他妈的,单纯呢?
原来什么都把握不了,像兜里揣着的五毛钱一样,“毛爷爷”都是别人的,我们只能是跟“少数民族”混在一起。
“老板,要一根棒棒糖!”
“一块钱。”
“多少?”
“一块!”
操,我只有五毛,“老板有五毛的棒棒糖吗?”
“有五毛的泡泡糖,要不要?”
想想泡泡糖,嚼一嚼,就吐了,又不能咽到肚子里,不值当,不值当,不要了。
那给你的,要不要?
父母给了我生命,朋友给了我关爱,公司给了我事业,伴侣给了我爱情,这些我不得不要,谁让我长得好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人就是这么贱,贱到无下限,像初中时候上交学杂费一样,班主任总是挺着肚子腆着脸站在三尺讲台上,像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叨逼叨:“这次上交的学杂费,大家别担心,到时候一定会多退少补!”
那时候一直相信教语文的班主任一定也是个数学霸王,不然怎么每次上交的学杂费都是刚刚好,从来没有多交过一次。
更可恶的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学杂费,到底是交的什么费。
我问同桌:“我们这是交的什么费?”
傻逼同桌扭过头,一本正经地说:“老师刚不是说了吗,就是杂七杂八的费用。”
“噢~明白了!”
后来换了一届学校校长,又换了一位班主任,又交学杂费,最令我感动的是,这次居然退了二十几块,我捧着那二十几块,像是从天上掉下的一样。
原来,天上不仅可以掉馅饼,还真的可以掉钱!
上高中了,一位女生向我表白,下晚自习,她唯唯诺诺的将我逼到墙角,我十分害怕她会吻我,心砰砰乱跳,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要干什么?”然后一边往后退,一边抠自己的手指头。
女孩一把抓起我正在抠手指头的右手,递过来一封信,然后跑了,留下我在那里十万个为什么?
这是干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你这是让我帮你转交给谁啊?!
我偷偷打开情书,“展信青苹果,快乐你和我”为什么是青苹果,不应该红的苹果更甜吗,管它呢,应该女孩都喜欢吃酸的,那些怀孕的妇女好像都是这样。
信读完了,才在结尾处看到自己的名字,天啊,这居然是写给我的,天啊,我抓紧信就跑,天啊,姑娘我也喜欢你,天啊,姑娘你在哪里,天啊,夜太黑刚才没看清你长什么模样。
如果爱情总是稍纵即逝的,那么梦想会不会一直存在在我们的身上,小时候想当记者,批判社会批判人性批判班主任,后来想当作家,写写小说,当当侠客,听说自由职业者也不错,听着什么都不用做。
我就幻想着自己躺在沙滩上,阳光,海浪,椰子树,以及三五个穿裤衩的妹子,哦不,听说人家把那叫比基尼。
比基尼就比基尼吧,这对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跟我喜欢的一切在一起。
哪怕活了二十几年也没清楚自己究竟喜欢什么,但我知道自己真的不喜欢什么。
我不喜欢抽烟的男生,不喜欢胸小的女生,不喜欢插兜的大爷,不喜欢骂街的大娘。
也不喜欢我自己。
随着那一块块棱角被你们这一块块磨砂的纸磨掉,我连最后的期望都变成了奢望。我说我已看破世俗,想出家当和尚,你们却告诉我当和尚也要本科学历,我说我可以当俗家的,你们说,谁家的都不行,都得是本科。
本科了不起啊,有钱你有理啊!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啊!
我躲得远远的,躲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然后邂逅一个风一样的姑娘。
姑娘踏着风从青石老巷扑面而来,我整整衣襟,面露春光,我说我姓王,姑娘说:“你家是不是开工程的?”
我问姑娘:“什么工程?”
姑娘一抹邪笑:“春光早餐工程”,然后甩发离去。
姑娘,切莫离去,其实我家是卖青岛大虾的,二手房有时候也搞一搞,连你也搞信不信。
说起搞,我突然想起来了高中时候那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下晚自习,女生唯唯诺诺的将我逼到墙角,我十分害怕她会吻我,心砰砰乱跳,可事到如今,我好后悔,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不是没和姑娘好事成双,而是根本没有看清姑娘模样。
如果重来一次的话,姑娘我一定会扔掉信,抓住你,狠狠地吻你。
毕竟,你不知道,我有多热爱这操蛋的世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