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笔,坐在桌前绞尽脑汁,脑袋蒙蒙的,似被一层薄纱蒙住,我想拨开它,又无从下手。
我托着脑袋,望着面前的白纸发呆,一股寒气自脚跟升起,“大概是因为冷,我不能集中精神吧?”我想着便坐到床上,支起电脑桌,摊开纸笔,作苦思冥想状,脑子里依然浆糊。
我想起晚上吃的小鲫鱼,那是朋友野钓的,朋友特别强调是野生的鱼。
这种所谓纯天然的东西,是否真的最具有营养价值我不知道,就因为这鱼,晚饭的确吃了不少,盘腿坐在床上,仍感觉撑得慌。
是的,我脑子里的那层薄纱,定是这鱼惹的。吃的太饱,不想动弹,连大脑也跟着偷懒,放下纱帘休息了。
然而大脑似乎只是不想写字,却愿意在过去的时光里闲逛。
多久没有吃过钓的野生鱼了?只在小时侯吃过吧?那时候,父亲喜欢钓鱼,闲暇时便拿起鱼杆在附近的河沟里钓。
父亲的钓鱼水平并不高,通常只会钓上一些小鲫瓜子。虽然水平有现,钓鱼的热情却很高,几乎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为了能让他按时回家,母亲便差使我们去叫。
这并不是个美差,整个过程还是比较漫长的。若父亲手气好,那天的收获多,他便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儿回家。倘若那天没有收获,那就非得等太阳下山了才无奈收杆。那个空鱼篓也不愿提了,我们得提着,屁颠屁颠儿地跟在他后面,走得慢了,少不得挨一顿呵斥。
母亲通常将这个差事交给我,为了喊父亲回家,我不知道挨了多少训斥。
我又想起那天喊他回家时,把鱼篓掉进沟里的事。
太阳已经下山了,父亲在前大踏步地走着,我望着沟里的鱼篓,想捞又捞不出来(沟有点深),想喊父亲又不敢,急得在沟边团团转。
父亲终于发现我掉队了,他折转过来,捞起鱼篓,篓里原本不多的鱼,跑得一条不剩。我看看鱼篓,又看看父亲,两腿不由自主地慢慢后退,我时刻准备着在父亲的雷霆大发之前逃跑。
出乎我的意料,那次父亲并未发怒,拎着空鱼篓嘱咐我跟上。回家后,母亲问其缘由,父亲只淡淡道:今儿打空了,鱼让三儿给放了。
我想父亲大约是觉得钓了大半天,空篓回去没面子吧,都是鱼儿惹起的。
我依然坐着发呆,依然写不出来一个字,头晕脑胀的如在云中。看来晚上还是不能多食,今天的我,总算体验了一把酒囊饭袋的感觉,这都是鱼儿惹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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