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今天都是多余的。
每分钟都是熬。
指甲刚刚长出一小点,忍受不了,也等不到指甲剪。用另一只手的指甲抠开一个缺口,然后猛一下撕开,十指血淋;新鲜的伤刚刚结痂,又迫不及待地抠开,伴随着阵阵的刺痛,那个凹陷处渐渐溢满红。一片触目精心,痛觉神经的感觉带来一种奇异的满足。
对这种感觉的眷恋一直延续到今,心反复被锐器捅入时,这种疼痛里的辛辣感又让人满足。
久而久之,活得越来越不像个人。
遍体鳞伤的躯体,多明媚的阳光也无法将它治愈。
往事里一幕幕温馨开怀的影像也不可以。
站在滔滔江水边的那个傍晚,天边是一片耀眼的晚霞。我满脑子就想纵深跃下。将手机和外衣留在岸边,在手机上留一封书信。
我的母亲,她就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我。希望她不要为我难过太久,希望她会继续好好活着。我已经被无数只无影手拽着逃脱不开,不入万丈深渊,它们不会放过我,我没办法像那些活蹦乱跳的人那样好好活着,没办法的事。
我已经病入膏肓,我太了解自己无药可救了。所以只能辞世,就此打住,就此了结。
每次回想起那天的场景,总是心中一悸。
着魔般地慢慢走向江水,即将踏空的刹那间,母亲的呼喊声划破饭后散步的人群的熙攘声,钻入到耳膜内,我如梦初醒,迷茫地看着眼前汹涌而浑浊的水。
她隔着很远,却拉住了我。那些无影手突然安分了,不再拽着我。
在那之后呢?它们当然不会放过我,它们还是一如往常,策划着如何将我拖入地狱。
我明白的,我不会赢多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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