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的本质是故事？

昨天又看到一个作家说(此前看到一百次啦)，小说的本质是故事（原话是小说的本质是故事，后面又说要超越故事），我忍不住跟帖反驳。

这种言论非常多，一开始是谁提出来的，无法考证，说这个道理的，往往会提出很多作家的话作为印证，往往是断章取义，或者并没有理解作家说这个话的前提。持这种言论的人，往往是观点先行，然后找证据，你看三国水浒西游红楼梦有故事吧？六便士有故事吧？百年孤独有故事吧？却将没有故事的名著抛到一边，比如舒尔茨，或者故事很淡的，比如卡夫卡选择性遗忘。

做这种总结的人，往往是以现象代替本质，或者干脆是拍脑袋。他不知道文学是发展的，文学的本质是艺术的本质，或者说他不理解本质并非一个具象的东西，而是某种规律，这种规律是在现象背后的，不可言说的。我们的专家缺乏哲学美学的素养，思维总是无法抽象，这个历史很长，话题也很大，不多说了。

小说的发展，文学的发展是一个演变过程，从最古老的神话开始，到如今的小说艺术，它的形式发生了巨大变化，和所有的艺术一样。小说的本质如果是故事，那么散文的本质是什么呢？难道文学的本质是两样东西吗？绘画又是一个本质？

我不能告诉大家小说的本质是什么，本质是不能超越的，否则就不是本质，能超越的本质是荒谬的，已经是逻辑错误了。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说小说没有本质，或者说无法认知呢？那岂不是怀疑论和不可知论吗？那么就不需要做任何研究，想咋样就咋样。

本质不一定是一个结论或者具体的形态，而且一定不是，它或许是过程，或许是对立统一的运动过程，这是美学家解决的事。美学家认定文学艺术的本质是美，然后判断美到底是什么，但没有人说文学艺术的本质是故事，或者情感，或者道理，故事情感道理，只是文学艺术的某种属性或者特征，其背后还有更深的东西。钉子有图钉，大头针，铁钉，方钉，你不能认为钉子是圆头的方头的，也不能说钉子的本质是细长的尖尖的东西。

这就要求我们去探索，认识到小说的，或者文学的道路很漫长，不适合下结论，而是多摸索思考的过程和依据，只做阶段性的判断，不做绝对判断，如此来引导读者作者认识文学认识小说，保持敬畏之心，不说大话，更不自以为真理在握。

时至今日，依然认为小说的本质是故事，或者将故事摆在首要地位，认为是不可或缺的，这样的人如何能指导写作呢？我认为是以己昏昏使人昭昭的拍脑袋专家，他们只知道拿着锤子找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