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菩萨寺北的妥当山之巅,也有过一座山头庙,隔陈村峡与之远远相望呼应,不同的是这座庙早已拆除,以致我小时候曾多次路过庙址,并在此歇息玩耍,却全然不知,最近几年有过几次想上山去再看一看,皆无功而返,那里的山路塌陷,长满了树木,几乎无人问径,我只能在山根下望洋兴叹,倾听山上传来的阵阵松涛声。
建庙心至诚,寄望真美好。
山头庙何时何人所建已很难说清,相传在明朝时期,陈村陈姓先辈倡导组织邻村人修建,前边已说过妥当山自西向东是一条龙脉,龙身南边是陈村峡,北边是效古峡,妥当山高高耸立雄视东方,就象龙头,据说还有龙眼(溶洞),陈村恰在山峰之下(东),建个庙就如同龙长了角,助龙飞天,可让本村出王侯将相,保佑邻近乡村一方平安。
山头庙建在妥当山之脊,建筑并不多,规模也很小,没有菩萨寺那么高大上,据说只有三孔窑洞,庙西不远就是妥当村、山头窊村等还有以前一些山庄卧铺,现在早以无人居住废弃,可以知道古人的生存条件十分艰苦,他们都有很强的野生能力,庙的西南北三方山峰如浪,森林茂密,松涛阵阵,凉风习习,有垒石山,军养沟,石明姑姑洞等神奇传说,东临黄土丘陵,居高临下,一览洪赵大地,与汾河东的霍山遥遥相对,真有东山看着西山高的感觉。
古人都崇拜山神,山地是人类之初最主要活动之场所,即使今天全国城市化规模已超百分之五十以上,仍然有不少乡民仍然生存在较为原姓自然壮态。在明朝建土地庙习俗很浓也很广,就象唐朝引进佛教,广建寺院一样,土地爷虽官小,但掌握一方土地的生死大权,富贵平安,因此,几乎村村都建有土地庙,就象这山头庙,建在妥当之峰,周围邻村很远都能看到,给人很多心灵的安慰,尤其是从前,附近的人们经常上、山砍柴,捡些山货,遇到刮风下雨不良天气,人们也可以暂避一时,山上山下人们走亲访友也必经此庙,人们也可在此歇息敬奉神灵,整理心情继续出发,山头庙也是一座地标性的建筑,给人们带来很多的方便,也寄于诸多美好祈愿。
拆庙无畏惧,松涛声凄凄。
山头庙据说毁坏于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从城里往这儿放大炮,那时射程已达三十公里,大约在解放后拆除,从现庙址上看,只剩下唯一的半块石碣,砖瓦几乎被全部运走了,加上多年草木植物的生长覆盖,不仔细察看很难看出建过庙。庙北有向东的一大山沟叫庙儿沟,孩童时期常在这里拾柴玩耍,大人会告诫我们进山后要先大声吆喝几声,敬山神方可进入,才会顺利平安,其实那时山里狼、野猪、山羊、蛇等动物还很多,你叫喊几声,它们就会惊醒悄悄溜走,避免突然相遇的尴尬和惊吓,与山川打招呼,与动物打招呼,与神灵打招呼,与万物和谐共处,这种尊崇自然的文明生存法则,还是值得今天的人们学习与借鉴。
山头庙拆除后,村民传言惹怒了土地爷,对陈村极为不利,一是从那以后陈村多次遭受到冰雹的打击,以前从来没有过。二是在那个年代陈村在外的很多官员能人受到伤害或伤亡。其实拆庙并非陈村人拆除,土地爷也不至于糊涂到如此,其真正的原因是对地面植被的严重破坏,时至今日你在这丘陵地带也很少看到树木,几乎是光秃秃的,只有个别坟墓地有树木而已,在那个动乱年代,兵荒马乱,那个村庄那个家庭可以幸免灾祸,今天也有不少人把自己的不顺和灾难困苦归于神灵,归于他人,自己有没有想过万物有灵,你说话办事是否考虑过他人,考虑过自然环境,一事当先,仅考虑自己利益,自己个性舒服,长此以往,你怎么会得到公众认可护佑,怎么可能不受自然环境回报反射。
无庙神何居,幽径已难觅。
山头庙毁掉后,并没有人关心土地爷身居何处,而经过庙址的山路,是山上山下唯一的通道,人们在歇息当中自然会留意庙拆留下一切神物,背回家中适材量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县里修了一条洪山(洪洞城一一山头乡)公路,公路在村东绕到村北梁上,经柏木原在妥当山腰开条山路,至今开山留下白岩路径清淅可见,一时间路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一车驶过,后边扬起飞尘如万马奔腾,直上云霄,晚上绕山行车的灯光,辉煌耀眼,都是我们常看的风景与乐趣。
那时山上的孩子开始下山在陈村及邻村读书了,没有父母接送,都是步行结伴上下山,而且是走经过山头庙的老山路,偶尔相互闹点小意见,他们会说到白道上去,意思是只有到了山腰公路上离双方家才平衡,评理才公平,人家外出求学人生地不熟总有些胆怯;同一时间也把电灯电话线从山上的老路引上山后村庄,常见检修人员奔波在山道上,因此走这条山路并不寂寞,会有很多人陪伴你。
进入本世纪,山后的煤炭企业飞速发展,洪曹(洪洞一山头曹家沟)公路,赵克公路相继开通,农村人从土地中解放出来了,从劳动生产的人越来越少,特别是客车开通,通往上山的老路与白道基本闲置,很少有人再走了,这次为了对山头庙有所记录,还是由山头的同学引路,从山后穿过棘刺,步行到了庙址,没有他的引路,恐怕我根本找不到庙址。站在庙址东望,家乡陈村村域村貌一目了然,通往两峡的柏油马路,如两条丝带穿绕村庄南北,车水马路一派繁忙景象,松涛如潮,凉风拂面,山花灿漫,飞鸟欢唱,山岗树木已再无人打忧,或许这正是建山头庙的最高境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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