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村野童趣（五）6

作者: 水中鱼_e6ee | 来源:发表于2020-05-19 00:04 被阅读0次

第八章村野童趣（五）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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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村野童趣（二）4

每当收稻子的时候，大人就会让孩子去捡稻穗。社员在前面挑禾，会留下一些零散的稻穗。捡拾起来，积少成多。拿到家了，婆婆一根根拔出稻谷，也能添加家里的口粮。有的社员，看见自己的子侄在后面捡，还会在收上来的稻子中，扯下几把，丢在田里让自家人捡拾。自私的人心在任何时候都是一样。

作者2019年10月3日拍摄于新疆交河故城

捡稻穗想起了妈妈的一段往事。老屋只剩下妈妈一个人的时候，就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城里。每当收割季节的时候，就会闹着回乡，要去捡稻穗。如此多次，熬不过妈妈的软泡硬磨就答应她回乡。结果生病又接了回来看病。妈妈眉飞色舞地讲述她捡到了多少多少，我一脸无语。心里想着，看病的钱比那个多得多。

妈妈不是这样想的，她捡到的是自己的劳动成果，表示她还是有用，能干活，不是吃闲饭。在居住大院前面有一块开阔地上种菜，就表现淋漓尽致。

妈妈买来铁锹等工具。老家的工具老早就被她送人了。只得重新购买。在院子的空地上开垦了一大块地。当然不是第一个开垦，妈妈没有这个胆子。就是看见邻居在种菜，心痒难耐。

第一年种的菜可能肥力差，不太好吃。就拼命收集厨余，什么菜帮子呀，烂菜叶子呀，都得给她留下。提溜下楼埋在地里，天天趴在阳台上看着菜地，专注的很。后来肥力足了以后，青菜就不硬了，好吃多了，家里也吃不完。就怂恿我们送人，我就对妈妈讲，少种一点，够吃就行了。妈妈不干，仍然我行我素。

有一天，妈妈说谁谁谁，怎么怎么。我听得一脸诧异，她怎么认识这么多人。妈妈一脸自豪的说：种菜的朋友。我恍然大悟，妈妈从农村出来，是专业级别的，别人会请教她，她有成在感。关在家里她得不到这些。看来尽孝的方式是满足她的爱好，让她感觉到自我价值，有成在感。这才是大孝！

后来那块地不让种菜，被人用铲车铲得干净，妈妈好长时间都不开心。

记得许姓的同事，讲过一件他父亲的事。老人喜欢玩鹦鹉，鸟笼做得相当漂亮，还会进山去捕捉鹦鹉。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儿子感觉危险，不让老人进山。久劝无果的情况下，放飞了辛苦捕捉到的鹦鹉，老人无比郁闷。我感觉这事做的不好，爱好和安全协调起来是最好的。

从记事开始，婆婆就带上我到祖坟山上挂纸（烧纸钱）。婆婆会说：一年三节，不能落空。这个三节是指清明，月半和冬至。月半是七月半，鬼节。

婆婆对纸钱也有说法。原来的纸钱，是一刀草纸，要裁剪。要在纸上打孔。多少孔没有明确，用钉子在堂屋的地上打，后来就是我的活计。打孔要在上午进行，下午不可以，说是“沙皮钱”。我听不明白，就问婆婆是什么意思。婆婆说下午的钱不值钱，所以要在上午打孔，就值钱了。

烧纸钱的时候，要在墓碑前画一个圈，这样有画地为牢的含义，别的“鬼”就不会来抢，也抢不去。烧好的纸钱灰不能用棍子撩动，会破坏纸灰的形状。婆婆说不能把钱“弄破”。

老家有“三十晚上的火，元宵夜的灯”，三十晚上要到祖坟山上点火的，元宵灯就很正常了。不过现在从来就没有在三十晚上点火，可能有的村子会，老家没有了。

七月半的鬼节，婆婆有许多说法。鬼节期间放假三天，农历十三是给家鬼放假，这天才是烧纸的正日子，十四、五是给野鬼放假。如果这几天下雨，婆婆会说：给鬼洗澡。还特别会警告我这几天不要外出，鬼都放出来了，连瓦片下面都藏有鬼。小时候我就跟婆婆抬杠，扳开一块石头对婆婆说，没有鬼呀。婆婆会很认真地说，不是每个人能看见鬼的，字运低的人才能看见。这个就没法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