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瓷缸子里,聚集起来,等待母鸡“抱窝”。
作者 2019年9月28日拍摄于新疆艾提尕尔清真寺。婆婆看到母鸡趴在窝里半天不动,伸手过去摸摸,下蛋了,便要赶走母鸡。母鸡等婆婆走后又回到鸡窝中,鸡要抱窝了。婆婆就用稻草给母鸡做了个孵小鸡的窝。
鸡窝放在婆婆自己的房间,并小心地从瓷缸子中,把鸡蛋放进窝中,再把“抱窝”的母鸡放在鸡蛋的上面。
“抱窝”的母鸡不会跑出去觅食。这时婆婆就会给母鸡拎到一个单独的地方,一般是在厅堂。拿一碗饭,一碗水,连同母鸡一起用罩子罩住,防止别的鸡来抢食,这是单独给开的小灶。罩子是一种用竹子做的罩鱼用的工具,结实,耐用。
在“抱窝”的母鸡享受小灶的同时,婆婆会蹲在鸡窝前,点亮煤油灯。拿起一个个温热的鸡蛋,用那饱经沧桑的手,就着微弱的灯光,用那昏花的老眼,仔细审视着鸡蛋里的情形。就好像珠宝商人审视需购买的玉石一般的小心、谨慎。
鸡蛋要定时翻动一下,让每个都能受热均匀。每隔几天,婆婆就要检查鸡蛋的内部变化。一般开始会在蛋壳里出现血丝,并逐渐扩大。没有血丝的鸡蛋,婆婆就会递给站在旁边我的手上,说:gua蛋。
就是没有受精的鸡蛋,孵不出小鸡的。这个鸡蛋是舍不得丢掉的。用油煎是唯一的方法。蛋黄散了,敲开鸡蛋,哗的一声洒在锅里,发出一声爆响,一股不是很新鲜的香味扑鼻而来,然后就会端上餐桌。
几天后,也会有停止发育的鸡蛋送到我的手上。这种已经有了胚胎的鸡蛋,就不能油煎了。
剥开蛋壳,婆婆会把它放入烧稻草的灶里,用草木灰盖住,烧上一把火,再在余温的作用下,慢慢烤熟。
我着急地在灶台前走来走去,一遍一遍地问:熟了没有,熟了没有?婆婆笑着说:叫花子灹[zhà]咪咕(米糕),等不得热。就是太着急那种。
婆婆用火钳夾着烤熟的小鸡到我手里。我被烫的在两只手中抛来抛去,嘴中唠叨着:烧,烧,烧死人了。
看着手中的家伙,表面有烧焦的痕迹,那是绒毛被火烤焦的。屁股上有一个大大的蛋黄,被考的焦黄焦黄,散发着一股香味。扒开蛋黄,上面有丝丝的鸡肉。
我迫不及待地和着口水,咽了下去。“明天会不会还有?”我知道,如果婆婆晓得我的想法,肯定会找来一顿好骂。
大概过了二十几天,有的鸡蛋开始出现小的裂缝了。慢慢地,有些鸡蛋开始裂开,口子越来越大,小鸡的头快要出来了。
小鸡从蛋壳中出来后,绒毛是湿的,帖着身体。干了后,绒毛便竖了起来,喳喳叫着,声音很小,样子可爱。
母鸡就是小鸡的妈妈,保护的周详,用已经缺乏光泽的翅膀,把小鸡护在腹下。我忍不住想去捉一只看看,就被母鸡啄了一嘴,吓得我赶紧后退。
村子的东边,有几颗桑树,村外也有一些。那个时候家家养蚕,桑树叶子是蚕的食物。我们关心的不是养蚕,是桑葚什么时候成熟。
桑葚老家叫桑子,现在超市偶尔也会有售。买过几次,没有小时候的味道了。
桑葚成熟的过程,先是绿色的,慢慢地部分变红色,再就是全部变红,最后变成紫色,就“瓜熟蒂落”掉到地上,不能吃了。
由红变紫的时候,就是桑葚好吃的时候。
问题是,村上的孩子多,大家都盯着,等不及。也怕被别的孩子先给吃了,不划算。
那几天,一天几次地往树上看,心理猫抓似的,不得安生。在感觉桑葚快熟的时候,过去一看。哇,好家伙。每颗树的树枝上有好几个人。
找到一颗人少的地方,赶紧爬上树,坐在树叉上,摘个桑葚就往嘴里送去。先挑选紫色的,再挑选红色的,实在没有,就挑选有一半红色的。
桑葚的甜味,也会吸引蚂蚁。有的桑葚上爬着蚂蚁,也不怕。用嘴把蚂蚁一吹,就送进嘴里,一点都不耽误。
一半红一半绿的,吃起来有点酸,好在“有聊胜于无”。
吃过桑葚,就像没有涂抹好口红的嘴巴,红艳艳的,擦都擦不掉。 今年年前,小学同学跟老师集会时,提到过桑葚。老师说,他做学生的时候,课间外出偷吃桑葚,赶回上课被老师发现,就是嘴巴擦不干净,留下了“证据”。
田埂的旁边,会生长一种带刺的植物,开白花。不知是不是野蔷薇。他的嫩枝可以吃。
有一种带藤带刺的,叶子成三角形,学名叫蛇倒退,也能吃,味道酸酸的。
返乡祭祖时,我把这些指给小孩看。并说,这些我小时候都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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