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丁
飞雪传书无半字,笺中唯掩一枝梅。
才知故里春先至,怎奈佗乡客晚回。
不见熏风裁柳叶,何闻归燕语云台。
东君主意谁人晓,谜似芳心只可猜。
幸得海棠诗社老师们推举为本届诗魁,感谢张成昱老师点评鼓励:
“脉络舒畅,平易而有韵致。体现了今年的特点。”
定居加拿大多年,早已把自然风景如画、民风淳朴善良的加拿大当作自己的家。最不喜有人自称“客居”,住在这里就是在此居家,何来“客”之说呢。
而今年却是不同,我终于感受到身在异乡为客的尴尬,只因为对远方的那份惦念,那份责任。思归而不得归,有疫情中的无奈,也有自己小家中的挣扎,所以近日来多次抒写这种纠结,不厌其烦。从“夜雪如昼”不能眠的【清平乐】开始,到“人言胡不归”的【卜算子】,还有见“南岭落梅花”而勾起的【五律之悔】,甚至听《河西走廊之梦》音乐而作的【苏幕遮】中“我吟歌”,只梦“君弄笛”的“今夕何夕”之叹也是借题发挥而已。
开始写这首律时,心里就已记挂着远方。朋友圈的梅花,常令我艳羡不已,向往不已。对于一个从来没真正见过生命中绽放的梅花的北方人来说,我的梅花是古人诗中的,是【暗香】【疏影】词谱的由头,是《芥子园画谱》中的。而梅花,就是我对春的永远执念。春天,就是梅花。梅花,就是春天。桃花十里,远不及梅花一枝。
少年乱涂鸦远方的亲人遥寄一枝梅,托付的信使竟然是加拿大的飞雪。亲人的期盼太多,却没有一个字可以表达,尽掩在梅花之中。可惜异乡客这里只有白雪飘飘,没有一丝春的气息。
不是不想归,是不好归,有太多的无奈。也许春天到了,归期就到了。可是东君之意是女人芳心,海底之针,最难揣测。
其实,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即使春天真的来了,我又如何可以归呢。
写诗的人就是矫情。不矫情,何以成诗。
也许春天来了,疫情也终究会离去了。那我的归期确实也是可以计划一二了。
一波三折,一吟三叹。中国人喜欢这个三字。三思而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其实这个三,就是最矫情的诗情。
从庚子到辛丑,这是第二个年头。事不过三,疫不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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