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掠过树梢,留下斑驳的影子。
操场上人声鼎沸,广播里不时传来一段播报。
明明是全班都要参与的运动会,我却窝在医务室里休息,仅仅是因为这微不足道的腹痛。
其实就算腹部不疼,我也会找理由请假的。
我在初二突然转入这所中学,名义上是父母工作需要。
我脱离了熟悉的家乡、熟悉的朋友、熟悉的房子,像一只猫被突然塞进了狗群,小心翼翼,举步维艰。
医务室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从门缝里望了进来。
“请问……那个……”他突然看到我,显然被下了一跳,又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校医老师在吗……我同学……他……”
“老师他去操场上了。”我瞟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并非校服,应该是班服吧,上面印有蓝色的海浪,以及一些字。
我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出席入场式的,所以连班服都没买。
“谢谢啊……”他说完,把门掩上了。
过了许久,校医才回来了,顺便给我这个“病号”带来了午餐。
校医坐在我对面,用筷子不断在餐盘里划拉着,“顾屿啊,”他把从盘底弄出来的鹌鹑蛋夹了起来,“你康康……你一天天赖在医务室也不是办法啊……”然后盯着我,愤愤地把鹌鹑蛋塞进了嘴里。
“哦。”我把最后一口菜咽了下去。
毫无油水的菜卡的嗓子发疼。
“不亏是学校食堂的菜,真是……”校医看到我没反应,转而去吐槽食堂的菜。
中午的阳光在玻璃的反射下分外刺眼,眼睛就像卡了沙砾一般难受。
我揉了揉眼睛,转而去看白色的床单。
空白,虚无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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