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看惯了世态炎凉,却道这本是人之常情。是我内心竖起冰冷高墙亦或、、、我已长大。这便是成长的痛苦,成人的世界。
“他走了”。中午正在吃饭,收到Z的信息,简短的三个字。有几秒的时间,脑海中在飞快的搜索,谁?走了?什么意思?几个片段转瞬即逝,对了,他的同事!我盯着手机,这三个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似在无声的诉求,二十分钟的时间而我不知该如何回复。
这几日感冒起的晚些,六点时Z打来电话我还在睡觉,接起电话懵懂间不知所谓何事,Z是去年毕业,现在当地一家国企求职,算是半个国企吧,实习期一年,每个月工资1500。当时听到后觉得不可思议,疯了吗,难道不知道合同法规定最长实习期半年,实习工资不低于当地最低工资标准吗?Z很无奈的回答能怎样呢,能找份工作不错了。父母想让他在本地工作安家,就是这份工作也是托朋友介绍才投进的简历。这一年来Z不断的向我抱怨,单位的剥削、老员工的苛责,体制的落后。每次我总是问他既然不喜欢为何不离开呢,万千社会,总有喜欢的,而我得到的总是对面的沉默。这几年,从上大学起,我听过许多人的倾诉,也开导过许多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厌恶一个环境而又沉迷于其中,跳不开出不来。我时常想,人的思想是活的,新鲜的,会从各个角度看待事物,这样的我们为何还会如此苦恼,聚集负能量如此之多呢。
早晨Z打来电话无外乎又是他们单位的事。这次是说他们实习期已超过一年,昨天人力资源通知他们一起实习的一位同事写辞职信离开单位。我问到他表现不好吗?没有,不出挑但也不垫底很平常。那为何?没有关系吧,外省人,在这的确没有认识的人。那他什么反应?他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没事,他昨晚跟我说时嘴唇在抖,一个一米八多的汉子说起话来声音无力,我感觉他快哭了,他说今天去单位好好说说,业务不好可以加长他的实习期,可不可以让他留下来。然后Z反问我,单位会留下他吗?不会。为何你这么肯定?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上位者在乎的是你能否带给他的利益,他们并非慈善家。
可能早晨睡蒙了的缘故,后来便翻了篇,把这件事忘了,以至于Z发来信息时没立刻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看到这三个字时胸口闷闷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Z。他们单位其实我一直有所了解,也非常清楚他同事离开的原因,可就是因为我知道原因才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个刚步入社会的孩子,告诉他这个社会并不像他想象中的光明完美,可我们是这个不完美社会的一个组成分子,我们代表了它,同时它也代表了我们,相互浸染,盘根错节。Z说他很可怜,家境不好,这一年多每月工资吃饭仅够,很多时候晚饭跟他一样不吃装作减肥。一年啊,这个单位剥削了他一年的时光,给的工资不如去扫大街的钱,无时无刻的加班,真无情、真恶心。后来Z问我,他能做什么帮助他呢?你什么都不用做,他离开这座城市时陪他喝顿酒,告诉他,意外与明天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只要活着,这个世界便在脚下,便是起舞的舞台,祝福他。还有我也祝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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