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最喜欢的事儿就是跟着父亲下地干活,父亲弯腰在田间除草,我在地头追赶蝴蝶。
每当夕阳将余晖泼墨般挥洒,田地 庄家和草木,还有地里劳作的父亲都被渡上了一层金色。我跑累了,就坐在田陇上听草丛下的虫子唧唧复唧唧,有时候听的入了神还能听出那首《回家》的旋律来。
天空中几只鸟飞过,黄昏 也似乎被他们驮在了翅膀上,一块儿带走了。
夜幕开始四合,村庄的炊烟袅袅升起。父亲拄着锄柄休息,回头望着发呆的我 开始把锄头扛在了肩上向我走来。老远,我就看见父亲手里提着一大串蚂蚱,蚂蚱是用狗尾巴草从脖颈处串起来的。每次这时候我就会蹦蹦跳跳的迎上去,接下这一大串蚂蚱,肚子咕噜噜叫着,仿佛闻到了母亲油炸蚂蚱的香味。这也是我童年最美的佳肴。
我提着一大串蚂蚱跑在父亲前面,闻到风吹来的 炊烟里的饭菜香,冷不丁的会有野兔,蹭的一下从路边跳出来,三两下就隐在了月色里。爷俩走的是田埂,草多。走着走着也可能就没了路。但这没啥,总能走到家的。
村庄的灯火,越来越近了,灯火可亲,让灯火可亲的,是灯下干净的小院里围坐在一起吃饭的面孔。
但如今,锄头在库房里落寞的都生了锈,小院里也长满了杂草。握锄的人已在另一个时空里永不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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