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大概七八岁那年,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懵懂的孩子跟着妈妈,几经周折之后又和一位新的男士生活,这个新爸爸对妈妈很好,对孩子也很好,动不动就捏住小女孩的脸蛋,宝贝宝贝地叫。
新爸爸叫妈妈宝贝,叫小女孩也叫宝贝,小女孩常常不经意看见他和妈妈腻歪在一起……嘴里叫宝贝的音调有点怪,所以,他捏自己的脸蛋叫宝贝的时候,小女孩是反感的,但她不敢反抗,因为妈妈老是提醒她,要对这个新爸爸有礼貌,这个爸爸是好人,很爱很爱她们。
不到两年,妈妈怀孕又生了个妹妹。这真是个开心的事。大家都很忙,忙着照顾妈妈和刚出生的妹妹,小女孩也不小了,快十岁了,上五年级,每天是这个新爸爸接送,爸爸会让她坐在摩托车后面,抱紧他,他说为了安全,抱紧爸爸。小女孩没想抱那么紧,新爸爸反过手来拽她的手,用力地靠在他的身上,有时候她感觉爸爸用力过猛,碰到他腹部靠下的位置了……有些尴尬,小女孩感觉碰到了什么,但她不敢说。
自从有了妹妹,事很多。半夜妹妹会不停地哭,一会儿喂奶一会儿换尿不湿。女孩被吵醒了。这时女孩住的房间门突然被新爸爸打开,原来女孩的房间里,搁了不少纸巾各种生活用品,深夜新爸爸过来取什么东西吧……
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女孩床边,给女孩拉了拉被子,拉被子的时候,顺便摸了摸她的脸,女孩不敢出声,她其实没睡着,那个爸爸很奇怪,摸了摸脸,又去摸她的被子,被子很薄,女孩明显感觉到那双手在摸自己的胸……这有点恐怖……女孩感觉很不舒服,假装睡着翻了个身,继父这才住手,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黑暗恍惚中,才见他离去。
女孩受了惊吓,有点睡不着,她不敢去反锁门,一直瞪着眼睛躺着,生怕那张门什么时候又被继父推开……后来又过了很久,她才迷迷糊糊睡去了,早晨七点了还没醒来,那天,她上学差点迟到了。
这事以后,女孩明显觉得继父怪怪的,当他在饭桌上又一次伸手过来捏她的脸时,女孩生气了,“拿开!”女孩不耐烦地叫道,正在给妹妹喂奶的妈妈并没有注意到生气的女孩,她还在和后爸说着其他的事,女孩多想妈妈看她一眼,看她生气的样子,来关心她,安慰她那颗被吓着了的心。但是妈妈没有,她全心全意照看着妹妹,根本没过问过女孩的情况。
直到有天早上,女孩来了初潮,抓着那条染红的床单,她一脸惊慌,站在那里无助地抽泣着,这时妈妈才过来安慰她,叫她别怕,给她一张姨妈巾,并且笑嘻嘻地告诉她一些关于大姨妈的事。
妈妈在说这些女孩生理期的事时,后爸就在那里准备早餐,妈妈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女孩又恐惧又害羞,再加上身体的变化,她越来越沉默寡言了。有时候,她甚至不想回家,回家了,她就躲在自己的房间,不肯出来。
这些变化妈妈也没留意。倒是那个后爸注意到了,他趁女孩妈妈带着妹妹午睡的时候,走到女孩身后,用力地抱住她,问她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上下学也黑着个脸不说话,为什么会这样……
女孩奋力挣脱继父,她感觉继父真恶心,真不要脸,明明自己很讨厌他,他看不出来吗?女孩跑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眼泪止不住啪啪往下掉……周末在家里呆着,她感觉无比地窒息和难过。
就在这样的氛围里,女孩一天一天长大了。
后来,后爸的工作经常需要出差,只要听说后爸出差,女孩就特别轻松,快乐,她和妈妈和妹妹在一起,所有因继父带来的不适感都消失了,原本很多想和妈妈说的心里话,也感觉可说可不说,不重要了。可是只要继父一回来,她就一脸阴霾,又不开心了。
她害怕继父过分的关爱,比如坐车的时候强行叫她靠在他身上,比如晚上时不时过来看她睡觉,帮她盖被子……她清楚地记得,有几次晚上他真是在摸她的身体,大口踹着气,快摸到女孩下身的时候,女孩被惊醒了,她吓得一骨碌坐起来!继父却说,不怕不怕,是爸爸,宝贝,爸爸看你盖好被子没……
慢慢地,女孩抑郁了。初中三年,她几乎没和哪个同学成为好朋友,中途他们还搬过一次家,新家很漂亮,女孩有单独的房间,并且,新家有专门的杂物间,她的房间里没有搁置什么杂物了,也就是说,那个找借口来她房间拿东西的人该消停了。
女孩开始反锁房门了,这样,她才有安全感。有次妈妈发现她反锁门,有点不高兴,问她反锁门干什么,叫她都听不见,这样不好……女孩欲言又止,看到妈妈和后爸有说有笑,恩爱有加,她彻底地把要说的话憋回去了,也彻底让自己抑郁了。
这是一位小女生对我朋友讲述的关于她的童年经历……
我很难过,女孩正在接受心理治疗,希望我那位做心理医生的朋友,能帮到她,解开她的心结,让她走出阴影……
受朋友之托,编此小文,告诫家有女孩的父母,尤其是做母亲的,密切关注你家女孩的成长,当她的身体发生变化时,母亲是唯一的引导者,只有母亲才能正面而细致地关心与呵护,一个不小心,也许会让孩子的心理面临深渊。女大避父,正常的父女亲子关系都有底线,何况还是继父……
文中描述的女孩,最悲哀的是母亲的缺失与疏忽,女人是敏感的,继父深夜进女儿的房间,这是很不正常的,为什么母亲不能察觉异样?这母亲是不是太钝感?或者心太大?无论继父是什么心理,过分表达关爱就不可取,人性无法测度,我们不要太单纯,人性的至暗时刻,是你无法想象的……这个受伤的孩子,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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