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这个周五,我在家度过了大学之前的最后一晚,第二天,我便要踏上开往济南的列车。七年之后,想想那四年时光,心情依然澎湃。
2010年9月12日 星期日 济南 阴
早上六点半,我跟我家曲大姐坐上了从济南火车站开往章丘大农村的校车,那一刻,我的大学时光算是正式开始了,如今七年已过,基情犹在。那几天的人或事,也记忆犹新。
冬天的明水很漂亮我在山经认识的第一个人,是大勇哥,比我大一级的学长,此人身高一米九多,却白白净净慈眉善面,当他帮我拿了行李后第一句话就问我打不打篮球的时候,便让我更加喜欢这个大个子学长了。
大勇哥带我去宿舍的时候,大概已经上午九点了,敲敲门,里面毫无应声,只见大勇哥那高大的身躯跳了起来,从门上面的小窗望了一眼后说道:“里面的好像还没醒”。就这样断断续续敲门敲了五分钟,124宿舍的门终于打开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两年我在这个宿舍会经历多少精彩时光。
开门的是个长的不高的小胖子,叫吕昭洋,准确的说,是又白又胖,再加上一副眼镜,给我的第一印象应该是灌篮高手里的安西教练,后来,这个胖子成了我们宿舍唯一一个研究生。
等我走进宿舍,才发现最里面上铺还躺着一个人,跟胖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是极瘦的,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已经很瘦了,所以被我形容瘦的人,那确实是没什么肉的。这个瘦子叫聂昊,据说是前一天唱了一晚上KTV,早上才回来睡了没多久,他的床铺跟我是挨着的,头对头或者脚对脚那种。我依然记得我妈跟我说那个小瘦子不是什么好人,让我离他远点儿。然而谁想的到,就这么一个“坏孩子”,却成了我大学最好的哥们儿之一。而我这哥们儿还有三年神奇的高三经历,这件事也让我一直刺挠了他七年。可现在人家是民生银行总行的大爷,刺挠不了了已经,只能得空去北京蹭吃蹭喝了。
我妈眼里的不良少年聂昊然后,宿舍还陆续来了两个人,潍坊大哥刘泽良跟四川未成年刘明明。小良哥从来的第一天便无所不知,同时又喜欢交朋友,后来在我的谆谆教导下喜欢上了篮球,却一直不服我,怎奈被我按在球场摩擦了四年毫无反抗之力,十一假期,我打算再去摩擦摩擦他。不过小良哥唱歌这方面确实有一手的,我认识的人里,我不认为有谁比他厉害,何况他还弹的一手好吉他,这点,我服。明明本名就叫刘明明,来自四川一个叫做达州的地方,他父母跟他说方言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真的是一点儿也听不懂,明明的想法,在我看来一直是个迷。至于未成年这件事嘛,以后的某一天,我们组团去网吧,直到网吧老板操着我们还不是很习惯的济南话跟明明说“小伙子,你这不够18岁,不能来网吧啊”的时候,我们才知道明明是93年的,尚未成年,那个时候,是2010年,从此,明明成了我们宿舍第一个有外号的人。
小良哥跟他的吉他那天中午,领了饭卡的我带着我亲妈去了有家长时会很好吃的食堂,我记得很清楚,在上楼楼梯的拐角处,我遇到了一个人,然后我俩同时惊呼:“卧槽,你怎么在这!”。对,是惊叹号,不是问号。这个人叫张申彤,是我小学跟高中同学,从学校一直到球场,也算是半个发小,反正我感叹完以后的第一想法是以后有人一起打球了,第二想法是,又得被他在球场蹂躏了。论打篮球,我是真的打不过他,而且这小子长得还很帅,靠着一张脸从小到大不知道身边换了多少位姑娘,这再后来我们一起参加的篮球比赛中便可发现,所有姑娘都在说那个5号真帅,仿佛球场只有这一个人一样,但我也不在乎,因为跟这小子一伙,我知道这比赛就基本能赢下来。
再后来,那天吃完午饭便把我妈送上了去火车站的校车,有那么一瞬间,有一丝丝茫然。然后,这一丝丝茫然就去了九霄云外。
傍晚的时候,我们宿舍最后一个成员也来了,来自安徽的梁红军,这是我们宿舍另一位神人。他没有要学校的铺盖,后来我知道,他两年前上了半年大学,觉着化工专业不是他的人生方向,就退学玩儿了半年然后又复读了一年,最后成了我同学,你说他神不神。
就这样,124宿舍六个人里,有三个复读生,其中两个89年的,还有一个93年的未成年,只剩下我跟小良哥在年龄上是正常的大学生,而我俩生日只差两天,因为这个,我俩一起过了一次生日,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喝断片,是一次不堪回首的回忆。
而我帅气的发小张申彤,就住在我斜对面的宿舍,只能感慨世界真不大。
再后来,我忘了什么时候认识的庞遵龙跟桂小途,再加上聂昊,我们四个人开始整天厮混在一起。很庆幸,跟三个烟鬼玩儿了四年,我依然不会抽烟。
然后我在军训的时候看到了隔壁班有个穿不上军训服只能穿自己蓝色耐克大裤衩的大个子,他那个时候比我还黑,后来他长长的下巴总被我拽来拽去。这个黑大个叫高小晨,而我叫他黑黑,他呆呆的表情后面是一颗闷骚的心。我俩一起在济南三十多度的午后打过球,然后去西门吃个冰西瓜带着一身臭汗去教室最后一排上高数课,我俩还一起打2K,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输。黑黑学习很好,脑子聪明也喜欢钻研,而我不行,经常上着课就开始欣赏窗边的各种景色,后来每个学期期末之前,我都要跟黑黑请教数学题。再后来,黑黑出国去了澳大利亚,成了留学生,小西服越穿越洋气,据说也不打球了,而我依然是一身被女孩儿嫌弃的运动服。今年过完年,我去青岛用一盒喜旺礼盒换了黑黑一顿烧烤外加一箱青岛啤酒,七年在两个显老的人脸上看不出什么痕迹,也希望我们改变的只有年龄吧。
我可爱的黑黑和他亲戚当然,我的大学生活是离不开篮球的,通过篮球,我认识了无数朋友。
苑博,跟张申彤是一个宿舍的,济南本地人,一看就是个爷们,后来也证明了这件事,大博子十分仗义,为人豪爽,每次我们订饭,他从不挑剔,只是默默的说一个单词,double,他太能吃了。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后来的热爱篮球队,我都喜欢跟他一起打球,二百斤的体重却投着一手厉害的三分,现在来看,他的打法也真是很先进。
张申彤与苑博张宇天放,对,就是前几天骑自行车结婚的那个张宇天放。是我神奇的学长,学习好,其他课外活动也都很厉害,只是在我印象中球技越来越差,体重却越来越大。但他依然是个传说。刚毕业的时候放弃中国银行跟山东航空去了雀巢,然后又毅然决然的去了大众公司,再到前几天骑着自行车迎娶了我美丽的学姐。每一个在我们看来不容易的决定他都看起来那么的淡定。就连名字,也那么独特。
张宇天放骑车娶媳妇儿孙杰跟孙鹏,两个烟台的学长,当然他俩并没有血缘关系。大杰哥是我们学院的颜值担当,当时不论学姐还是学妹都被他迷的一塌糊涂,可毕业当爹以后,就像气球一样的胖起来了。
曾经帅气的胖子现在二百斤大鹏哥跟我住马路两边,我高中的时候就知道大鹏哥的左手在石沟屯球场很厉害。很遗憾没参加这二位的婚礼,现在他俩都已经变成了超级奶爸,也又成为了我的努力目标了。
奶爸大鹏哥这大概就是我记忆中大学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了,或许很平常,但对我来说确实值得记忆的。如今七年已过,庆幸我仍与这些人联系着,仍然可以在一个城市的时候喊出来在路边烧烤一坐,在开两瓶啤酒吹吹牛逼。也开心看着这些曾经天天能见到的人如今天南地北,有了自己的家庭跟事业,起码,大家都过的不错。
也许,我们都没有过上我们梦想中的日子,没有从事自己曾经无比期望的工作,没有跟那个曾经认定的她走到最后。但这又能怎样呢,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改变不了历史。我们能改变的,只有现在和未来。我们还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在这个年纪,我们过的其实并不算差。有些时候,我们真的是因为被太多次的与别人家的孩子进行比较,导致我们自己都在怀疑自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把生命活出精彩,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那么喜欢一个人。
但既然是不知道,那就说明结果是不确定的,我们还是有成功的机会的,二十多岁的年纪,并不晚。我们有十分稳定的工作,在当前经济条件下还算可观的收入,还有一个喜欢并想跟她一直这样走下去的姑娘。所有这一些,都是我们奋斗的动力,而不是压垮我们的压力,二十几岁的青年人,腰板是很硬的。距离我们上大学那天已经过去七年,我们要证明的是,青春没有七年之痒,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要为了自己跟心爱的姑娘奋发图强!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