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十分,天亮的有点早,一些云彩很快被朝阳染上了颜料,在短时间里迅速变换着色彩以及深浅,这只是我眼中的光影,它兀自不知所以。
这片云一路紧跟着我,从颜市直到浙江,褪去了华丽丽的衣裳,换上了件纯白的丝质大披风,在广阔的蓝色天空中央,它失去了束缚,不断膨胀伸展成一只巨大的虫子,骄横着肆无忌惮地越过了我的头顶。
数千年前的天际或许比现在更蓝,云朵更跋扈嚣张,那时有个叫做庄周的年轻人,也像我一样仰头望向流云。他应该比我闲得多,所以他会想象到鲲鹏,那一定是天上变幻莫测的流云了,伸展开的翅膀重重矣九千里,天太蓝,所以有鲲游曳其间,逍遥哉以忘天地也。
这几日被台风刮的,天清气爽,总会很不自觉地抬头,琢磨这空旷难得的蓝,那些云,只是配角,一不小心盖过了主角的锋芒。
据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还有种情况,鱼和熊掌皆不可得,两手空空,那不妨望望几朵流云,想,它如何长成大虫模样,驰骋天际,无羁无绊,若是匹天马,可否取而烹之?
天晴朗着,光着背在亳无遮掩的阳光下晒,是件很酸爽的事情,听说这样的蓝天紫外线很强,那刚好帮我杀杀身子骨里的毒。
寂静的公路,各色车辆匆忙着,寂静来去,我在驾驶室,和坐在电竟游戏机前并没什么两样,只是车窗处移动的景物不及游戏里的迅速。FM79.1里在播张学友的歌,就想起杨总唱歌的样子来,就想,什么时候听杨总唱歌,他总是拆开了每个音节,像说话时咬清每个字的发音一样,温情柔软地演译,倾注上他所理解的情感,顺暢地完成节奏的转折,我却一点也不会唱,只在旁边会心地笑。
有的东西必须有天赋,再努力也没用。
鲨鱼能闻到几十公里外的血腥,鹰可以发现数千米外草丛中的野兔,蚂蚁,可以灵敏预感到离它最近的食物。
我看到湖绿色,白蚬湖水的颜色,浅湖绿,还有三白荡的,水波太过细密,让我想起某年在沙家浜看到的巨大的睡莲叶片,布满着密集的细碎皱折,异类。
王二浜的水也绿,那是营养过丰的结果,没有湖绿的灵性,显得有点呆滞,只宜远观,它的水再次变清澈,也不知要到什么年代?
倒是杨总的歌,指日可待。
晚上九点半,饿急了,胡乱找了家快餐店,吃了份萝卜骨头汤,萝卜煮的很烂,骨头却啃不动,原来这几日奔波的有点厉害,牙疼了,我知道只要休息好了,它就不疼了,只是忙碌着,停不下来。
轮渡的发动机呜呜急叫,水流拍到船体哗哗响着,钢铁的船声吱吱嘎嘎着颠簸,让人怀疑它的牢固程度,远处苏通长江大桥的灯火串成一条细长的线,悬在江水与天际暗黑的交汇处,凝神看,可以分辩出桥上汽车缓缓移动的灯光。
再杂乱的声音,也抵不住夜的静,几点隐约的星光静止不动。
此时,乘着轮渡横跨长江时,才有一小会闲,但也要合理安排下,在午夜来临前把日更凑成了,然后,借机眯一会。
江南在望,王二浜也愈发近了,我想家里的那张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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