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后,我的生活没尽头分两头,线上和线下 。线上对应着白天,枯燥的工作在机械地重复,两点一线,一点麻木;线上则对应着黑夜,工作把思想榨干的我与网友热切聊天,似收寻星光,零星安慰,又如收集雨露,甘霖微润。
每每沉吟了五日,一到周末,仿佛离岸干涸的鱼虾再次被雨水冲刷入小溪,满血复活,撩波戏水,四处游弋,直到入海口,汇入茫茫大海。探出头,一睁眼,闪光的沙滩,斡旋的海鸥,油油的水藻,层层的岩石,吐息的贻贝,横行的螯蟹......周遭不是生机盎然的海岸线,便是神秘的海底世界。在简书之海,眼前这一切似乎与我无关,又与我息息相关,一丝希望,一点绝望,希望总追不上绝望。大多数时间里,我如行迹于海角的拾荒者,赶来体味冷炙的余香;似游离于浅滩岸边的偷窥者,小心翼翼窥探着绚烂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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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看别人的文章,眼睛直溜溜的,一篇接着一篇,看得孜孜不倦,像个婴儿一样贪婪地吮吸着母乳,汲取着养分,但又不落任何痕迹。一旦自己想写心里便堵住,别人已经在前头写得很好了,总觉得写什么都太浅,那就生活纪实吧,于是,发表《与小芷萱的周末日常》《一周末记》。
那时感觉内心的生活行到水穷处,心里又不甘,一步步把自己逼到溪头,在溪头哀怨,惹怒一江水。现实的日子如此平凡,没有不大的波澜,也终不见大海。
不知怎的,周末白天与村里人放肆玩后,在人群里大喊怪叫,在桥下快走,在河边呐喊;回家时,在车上一路欢歌,誓要将平时的积忿与郁结发泄殆尽。坐在家门口台阶上喝得微微醉,有点伤感 无语凝噎,回到楼上,夜深了更加伤感,四处一旦静下来,心中的悲伤渐渐逆流上涌,莫名想哭,情之不知其所以起,一往情深,不愿深陷,欲一头扎进梦乡,无可自拔。
总觉得自己很丧,又不知何以丧?身为游鱼,竟觉胸闷气短,艰难地呼吸着,大口大口吐着泡,往下沉溺之时,思绪恍惚之间,窥探到泡泡里映射周遭世界,才知身边世界与我格格不入,简书海域又与我藕断丝连。
每当发呆或入梦,不住地思考自己,怀疑自己,推翻以前自己。主动与网友讲述,希望寻求一个答案。她们安慰我,老是那套鼓励的说辞。我她们太装,太正派,没有人真正懂我处境与心境,我不愿继续下去,她们见状,识趣地一个个离我而去。那时每晚星星灯火灭了,一丝安慰也无了。主动放弃了抓住悬崖边的稻草的我,陷入放纵颓靡的绝望的循环。
想到前两年每次回家,家人告诉我这个爷爷死了,那个奶奶去世了,连隔壁的猴子爷爷也因肺痨去世。打我记事开始,猴子爷爷一直都是独居,弥留在世上最后一段日子,子女也因为忙很少来看他,只有村里小孩经常去他家吹空调听他讲故事画画。生前欢笑怒骂,与全村人人嘻哈,死后门前花草荒芜,菜园荒废,树枝杂乱。偶尔只有一个小男孩的零丁身影立于他家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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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也年迈体衰,身上很多事都闷着,身边很多事撒人人寰。爷爷那辈的人,太老迈,行动不便。如今他们欢笑笑语,他们活动的身影难觅。可惜,今年才发现。村子主要是中老年人在活跃,才觉着一个时代的落幕,于是发表《一个时代结束了》。
如此感怀着,殊不知这几年,村里的时代悄无声息交替着,爷爷那辈的人和那辈的事终究成为过往,我的上一辈成为村里的大流,充斥着村里的日常。
去年八月,还是淡淡的过,有些挣扎,有些纠结,八月淡漠,九月淡悲。
多少次想一声不响离开你——简书,走的时候头也不回,可我犹豫了。
这种状态该持续多久?又该怎样结束?我又该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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