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忘了是哪一年,80年?81年?想不起到了,家头买了台14吋的熊猫儿黑百电视机。我爸用箩筐挑起回来的。另一个箩筐头好象是装的大米还是其他啥子嘎,电视机郎格重,不好挑噻。
那个时候乡咔咔儿没得闭路电视得,只能看三四个台,除了中央台,也就是现在的中央一套,就是一个省台,市台。天气不好的话满脸雪花不说还有嚓嚓嚓的噪音让人捉急得很啊。每当那个时候我和哥哥就去搬天线,各个方向搬,天线都要被我们扯脱了。
后来那一年洛杉矶奥运会的时候,还是这台黑白的熊猫电视机,我和哥哥们天天都目不转睛守到电视机跟前,看到火炬转递的时候我就非常吃惊,感觉运动员手里的柴火太神奇了,能燃那么久都不熄,还在在路上跑起的哦,你看火苗都在往后跑,风那么大都不熄,太神奇了!我觉得要是能用这个柴火来煮饭就巴适了。根本不用担心我哥在炒菜的时候指责我没把火烧旺。我也用不到经常到屋后面的树林里头去挠柴(捡柴)了,烧过后的灰也少,灰堂也用不着经常清理了。哎呀!太好了。
好象是86年,我们市里的电视台每天晚上放两集香港亚视的《八仙过海》,特别喜欢里面的何仙姑,长得太漂亮了,发型也好看,衣服也好看,总之,喜欢得不得了。
当时电视节目少得可怜哒,哪象现在一天24小时都有节目可看。
每天下午6点到7点之间电视上就放歌。经常放的是曲比阿乌《赶圩归来阿哩哩》,还有卢秀梅《金梭和银梭》,每天都反反复复播的还有一首民歌,一个穿起坎肩和很宽松的九分裤的老汉,扛起一个锄头,表演的动作夸张得很,身子一弯一起的唱:清早我老汉就扛起了撅,扛起撅我就上南坡.......好象叫《挖地瓜》特别可笑,最后那句挖出个红皮黄瓤的五彩大地瓜,那个老汉好象地瓜太大了挖得费劲儿闪了腰一样。就是想不通咋个“挖出个红皮黄瓤的五彩大地瓜,因为我从来没见过红皮黄瓤的地瓜,我只见过黄色皮皮的地瓜,皮薄得很,很容易就撕开,里面是白生生的,甜得很,我们都当水果吃哒。后来才晓得,歌里头唱的是红薯,就是红苕,我们叫地瓜的那种也叫凉薯。
后来就经常放一些特别港的歌,当时流行得很,齐秦的歌,《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大约在冬季》。尤其是大约在冬季,那叫一个深情,听得人都感动得要哭了。并且齐秦那时候真的帅啊,穿到皮衣皮裤。说起来真的是听到小哥的歌长大的哈。
邻居也跑到我家看电视。全村只有两三家人有电视机嘛。刚开始还是很高兴,很有优越感哈,时间长了就不行了。他们老是撑长了颈子看起就不走。有时候都晚上11点了,我都打瞌睡了,他们都不走,我妈脸皮薄,不好意思赶人家走。后头我和我妈就有点儿烦了三。
后来我家搬进城里头,那台电视机也跟到进了城。再后来,家头买了彩电。好说歹说收废旧的才很不情愿的给了20块钱,把熊猫儿领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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