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少年

追梦少年

昆山市第二中学周怡舟

昨夜，孙小小做了一个很怪的梦，朦朦胧胧、若即若离的，也就说不清、道不明。

这时，仔细想想昨夜的梦，也没斟酌出些什么，但那些梦境至今历历在目：一个糟老头、一首残词……当他深究这云里雾里的关系时，孙小小不由得回到这残酷的现实——因为仅凭一点，他就被这个时代抛弃，原因很简单，他是个差生——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春华秋实，他矢志不渝地坚信这点，然而，现实总是这么残酷：明明上课听得那么认真，明明课后仔仔细细完成作业……但结果总是差强人意，一百三的试卷竟然可以破天荒地考了十几分。孙小小很倔强，原本可以在答题卡上随便涂几个选择题，但他从不把不会做的题目填上一个字，对于人生阅历透明的像一张白纸的孙小小来说，这种行为就是欺诈。他无法想象，班里那群达官贵人子弟上课的态度也不端正，但考试的成绩却可以在年级里抢占头把交椅，甚至在全市也可以名列前茅。

孙小小很无奈，连他的名字都暗示他整个人生都只是“小小”：没有出人头地，没有勇往直前……他只是人世间最矮最小的生灵，只消怠一阵风便可以把他吹得人仰马翻。想到这里，他又想起昨夜的梦，那一首残词，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首词一直在他脑海里游荡，因为某些原因，他不知道这首词是残的，但以他的直觉来看，这首词的意境还未消散：即便是读不懂为什么词人明明已处于黄昏，却嫌时候太早。

“孙小小！发什么呆！你虽然成绩差，但平时表现挺认真的，我也不追究什么，但现在竟然不知道听讲！站后面去！”他这才晃过神来，落寞地站在墙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孙小小一直盯着黑板上那盏显眼的钟，一直盯着那根长长的分针从“3”指到“9”，他没有听到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也没听到老师声情并茂地讲课，只是有些累，累得他脚底发软，再也无力站起来。终于铃声响起，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地慢慢地爬到座位，趴在桌上睡着了。

“写些什么？”一些同学看到孙小小睡着后想要过去捉弄他，几番商讨在纸上写下“夸父逐日”四个黑色潦草的字体，意在嘲笑他像夸父一样虽然持之以恒地奔向目标却最终躺倒在奋斗的途中。孙小小听到一阵熙熙攘攘的喧嚣，睡眼朦胧地揉了揉眼睛，看到那一页纸，也没察觉出其中的酸涩，但他又想起昨夜的梦以及一首残词，默默念道那句词：“处处垂杨生锦绣，目送黄昏后。回首五云追，千里迢迢，隐隐嫌清昼。”

他突然想到什么，在他奇思妙想的念头里多出一丝“逐日”这个怪诞的想法，他疑心“夸父逐日”与昨夜的梦、昨夜的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突然明白初中的三年虽然可以决定很多，但此时努力，并不太晚。他决定日后追逐太阳、追逐梦境，而不是浑浑噩噩，躺倒不干。

于是每到放学的时候，孙小小就背起书包，像西边的方向追逐太阳，一直追到最后一缕阳光落入地平线中。

…………

教学楼上，两个人影在斑驳的黄昏景致中，显得狰狞可可怖。

“我很想知道苏小小为什么每天要疯疯癫癫地追逐太阳。”其中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万籁俱静。

长者没有发话，只是淡淡地注视着太阳，喃喃地说，“因为他有梦，有一个比太阳东升西落还执着的梦。”

“他？一个不被大家重视的差生怎会有梦？”那个小孩撇了撇嘴，显然不信服长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