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迈昏聩,尘土满面。总穿着一身老大衣,似乎本来是天蓝色的料子,现在看上去就如北京,天津的天空一样黯淡。他皮肤黝黑,而脸上趴满的银丝显得尤为显眼。看起来,走路不是很利索,也许是冬日的严寒使他的脚步带上了枷锁与镣铐,还真像是犯了错的罪犯,显然他已经伏法了,可惜没人看得到他的改过自新,他心甘情愿地受到惩罚。好像任何一种苦难总能让人接受似的,因为有些苦难很残忍,它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它有一个兄弟叫愧疚。苦难给他一所看不见的牢狱,愧疚夺走了他的勇气,使他永远也走不出牢狱,也许更不想。
他也有一个搭档。他年轻得多,总是看着不怎么协调。人高马大的,可惜满脸尽是沧桑。沧桑像刮骨刀,刮去了血气方刚,带走了青春韶华,带走梦的冲动,留下来面黄肌瘦。他也穿的是一件老棉袄,但总显得空唠唠的双目看不见沧桑,两颗乌黑的眼珠像是血丝囚住灵魂。从没见过他说过话,但是不像是哑巴。我见到过有人把垃圾(也许珍贵的像宝藏)扔给他,他呆呆的看着其他人丢完,朝他们慢慢地裂开一个像笑容的表情,可惜没有人能在不屑的一瞥中看见那么细腻的表情。
昨天晚上老人,还是从忙碌一天的地方走回来。昏暗的夜晚,不,宁寂的黑夜,只听得到来往的几辆轿车的奔驰。主要还是出租车,什么人在大半夜还要忙活呢,连朝不虑夕的老人都想要回到他温暖的被窝里(对,就是一条被子的窝)。那落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路灯的残影下,后面尾随的年轻人也渐渐不见了。
去哪了呢。那条走了无数遍的小路竟不知受了谁人指示,岔开了道。蹒跚的步伐失了足,也能一脚踏空跌进了本不吃人的寒谭。年轻人的眼镜似乎冒出了久违的光,但这束光指引他何方呢,他不知道。只知道纵身一扑,哼,僵硬的四肢就不曾解冻过,就像积木玩具的一样,能有什么用!涟漪在荡漾,在加速 水声在起伏,都被这宁寂的黑夜带走了。
今天早上他们上了新闻,这个新闻只有撩撩数人回帖。因为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只有一条是新闻的唯一热点,被这二人是父子关系。
谁知道为什么不去急救中心呢,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在救济中心了。那束光错了嘛。至少离开了那所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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