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一杯蓝山咖啡,缓缓的热气氤氲着旁边吊兰的叶子。还有,它是真的绿得刺眼。
十二月的窗外,总是弥漫着一种叫做“愫”的滋味。难以捉摸。
一、
莫粒推开手边的资料,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镜子里的她有种疲惫的姿态,苦笑了两秒。明明每天都强迫自己定量的睡眠,可是最搞笑的就是这个,眼袋总是伴随着她的生活,并且是everyday,everyday!!!
“搞得我好像从来都睡不醒的样子,从小就这个样子,怪我咯。”
实际上,自嘲是她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手段。
家里的洛克应该是等急了,在门边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她笑了,没有任何修饰的笑容在夜里伴着凉风,一起吹向了几公里外的冰蓝。
洛克的小爪子还停留在一边的狗狗玩偶身上,眼神无辜的望着莫粒,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子。看来是自己在家憋坏了。孤独是一种普遍性病症,没有哪一种动物会被剔除在外。当然,聪明的恩格斯很早就说过,人是一切动物中最社会化的动物。
莫粒没有责骂它,反而顺势抱起那团绒球走向了阳台,甚至连外衣都没有脱,任那暖黄色的毛发粘满衣裳。
“洛克,每天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只能趴在阳台里听着海浪过日啊?”
“洛克啊,你也和我一样想念爸爸妈妈么?”
没有任何回答,安静的夜晚,漆黑的屋子,只有洛克舒服的呼呼声。它安稳地睡着了。
莫粒慢慢地把它放到枕头边,然后打开卧室的暖灯,一切物品的样子依旧如初。五年了,莫粒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吃饭睡觉,还有给洛克洗澡。
她脱掉外衣,在台灯下面一根一根的摘掉洛克的绒毛,比在公司的任何时候都显得温柔。
然后她打开电脑,在那个对话框里面敲了一行字,然后关闭,换了那件可爱的睡衣拥着洛克睡去。和往常一样。
二、
他是夜里的游荡者,从酒吧的这头穿梭到闹市的那头,戴着那顶黑色的帽子。有人说,夜晚是最美丽的,同样也是最丑陋的。
“文森,你的样子好像一条狗啊。”
文森手里拿着半截燃烧的香烟,朝着墙上那幅画捻去,那幅名叫做《梦》的油画。
他开始更加放纵自己的身体,让酒精麻木自己,让自己沉溺于无尽的深渊之中。唯一不变的只有那顶黑色的帽子,他从未摘下过。
文森摇晃着走在路灯下,好像有冰凉的触感。他的黑色帽沿上落了几瓣雪花,还未融化。
飘雪的样子跟他油画里画的一个样,美得不像话。那一瞬间,他好像从未醉过。
“原来,春城也会落雪。”
摸了半天口袋,从里面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对话框敲了一段话,然后关机,像从未清醒过那样。
一个戴黑帽子的男人坐在路灯下面,听了一夜雪落。
三、
“你听,窗外的海浪。”
“你看,春城的飞雪。”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