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救时宰相”阎敬铭一生崇尚简朴,无论是生活还是公务,都秉持着勤俭、廉洁的态度。受朝廷委派到山西视察赈灾事务时,他听说当地百姓贫困,穿不起好布,只能用一种叫褡裢布的粗布做衣服。阎敬铭便请夫人用褡裢布给自己做了袍褂。下属官员得知后,都收敛了很多,不敢在生活上过于豪奢。但也有些官员想要投其所好,专门买褡裢布做衣裳,一时间竟导致褡裢布价格猛涨。一位姓白的新任知县想要提醒阎敬铭,就穿着绸缎衣服去见他说:“卑职刚来,所得的俸禄不多,买不起褡裢布,只能穿着旧衣服来了。”
节俭自律的官员古今中外都不乏其人,时代不同、表现各异,都给当时及后人以好的示范。说上面这个例子重点在于后面,因节俭的初衷反造成新的奢侈的结果,这恐怕是当事人不曾预料到的。
由此想到了爱好这个话题。张岱《陶庵梦忆》有言: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主张人要有自己的爱好。这方面对普通人讲没问题,有爱好生活会更有情趣。但对于为政者,对于自己的爱好、兴趣、乃至习惯都要有一个正确的认知和把控。
从个人表现和历史评价看,阎敬铭的节俭确实是真实并真心的,并没有作秀的成分,导致布价猛涨的原因也是下属竞相效仿的结果,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可见,对于为政者来讲,个人爱好也绝非小事,即便是健康的、积极的爱好,也可能被有所图者借机拿来作文章。
故事的结尾是阎敬铭听出了弦外之音,没有为维护自己的面子对这名知县发火,而是及时制止了这股因褡裢布而起的媚上之风,使百姓免受布价上涨之苦。故事是古时的,其中的道理给后人以镜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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