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我是这世间最笨最拙最愚最蠢的人了。
这辈子,无甚过多的喜好,只爱读书弄文一途,却又偏偏记忆力极差,虽不是丢东忘西那种破落户的马大哈,但记背课文绝对比不过上小三(年级)时班里的任一同学。
我总疑惑不解,极纳闷我的脑细胞是不是自降生那天起就灌了浆水了,脑回路是不是被野驴踢过而断了经络,抑或是不是我的憨厚朴实的爹娘太过聪明把我的灵慧才智给掠了去了…
总之,我自感我既傻瓜又白痴,智商充其量往高里估,也高不过一个正常的三岁稚子顽童。
比如,我读书时,见到这么几句文字:
无才可去补苍天
枉入红尘许多年
此系身前身后事
倩谁记去作奇传
我认为她说得特别入心可意,就急想记住她,装贮在脑海,以便时常掏出来咀嚼品味,领会二三。可是,下了不少劲,却适得其反,仍是记不住。
记不住,那怎么办呢?
笨人有笨法儿。继续下大力气接着背呀?反反复复读,千遍万遍,不厌其烦,一字一句…往脑子里硬塞填。明知蜀道之难,咱犟筋日S驴,越是艰难越登攀,不破楼兰誓不还。
嗨!妳还别说,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读三十遍记住一句,总行么?散枝开叶待硕果,也算有了收获。
有进步,就继往开来,乘胜再努力…读着读着,不知哪根神经连上了电,猛一嘚瑟,口不舍身,扯着喉咙,心来疯,癫癫狂狂,哼哼唧唧,就开始唱上了。
先是忧伤的,中有平静的,后是欢快的…反正,一个情绪换来一遍文…有悠扬的,有激昂澎湃的,有简洁清新的…每唱背一回,总不让她重样儿重调儿。
大体上依照曲谱如下:
《渴望》主题曲。
《白女毛》(歌剧)中杨白毛唱曲。
《卖花姑娘》(朝鲜)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前苏)
《五朵金花》(走遍苍山找金花)曲。
《刘三姐》(山歌调)
《阿里山的姑娘》(台w)
《少林寺》之(牧羊曲)
《请到天涯海角来》(海南)
《北国之春》(Jap)
《鼓浪屿之歌》
《敕勒川》(南北朝)
《松花江上》
…等等,不一而足。
如此光唱歌而背书还不说,忽儿,又花样百出,暗暗切换成地方剧种,首选秦腔(家乡人称之为柳叶戏),其次沪剧,再次黄梅,越调,平剧,汉剧…我故乡的那种大腔大调太震耳,也厌之,就不采用它了…末了,试几试很想用莫言家乡高密东北乡的小剧种猫腔儿唱唱,可惜莫先生光顾着写书哩却没教猫腔怎么个唱法,或许是那M腔太小众化了,不值得传播推广,因此,我从未听闻过,也从不会唱,就只好肿嘴不露牙,权作自行免除了。
如此这般唱背着,兴高采烈,精神贯注,满共就那么四句话,竟花费了我三百多种唱法去记她,也就是说,整整背了三百多遍,才把所见的那四句精短的佳文终于记下来了。
由此一事例可以证见,妳能说我不蠢笨不傻瓜么!
若让江湖上的聪灵之士去记,大概一次就够了。何况,这红尘间,还有许多过目不忘的仙家高人呢!
听一听那四句诗话出于何处,聪慧的妳,如风贯耳,我坚信妳准会一下子就把之记牢的。
可我,策马扬鞭昼夜兼程永远不及妳!
11日24凌晨3点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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