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文|四皮儿 编图|四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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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看到一件东西的第一想法,暴露了你的本性。
测测你?
别紧张!
开始!
一只羚羊,你会想到什么?
可可西里?茫茫草原?
而我,只想到烤全羊。
一根不锈钢管,你会想到什么?
凉衣杆?安全扶手?
而我,只想到钢管舞女郎。
一杯黄橙橙的啤酒呢?你会想到什么?
狂欢节?将进酒?
而我,只想到撒尿,而且你肯定是上火了。
最后一题,一根竹杆呢?
你会想到一根拐杖还是大熊猫?
而我,只想到她,小潘……
所以,你高尚,我肮脏。
2.
屋门紧锁,戒备森严。
屋内方桌上,半个馒头,一角饼,半碗米饭。
浑家让我“大饼夹馒头,就着米饭吃。”
浑家说,把你的艳遇老老实实写下来,如果真实可信,可以加块肉,提高到喂狗的标准。
这对我很诱惑!我已经半个月没见油星了。
浑家说,你简书里走一遭,一切都变了,拄个破竹竿回来,腿也瘸了,虽然脸蛋儿依旧,但我怎么就不认识你了呢?需要考证!
我羞愧难当,打开手机手电筒,道,老婆,你再仔细看看,这,咋能不是我的呢?
浑家夺过我的竹竿,量在我小腿上。
咔嚓!断了!
噗通!跪了!
澎!门关上了!
我知道,不写不行了!
我跪爬了过去,将半截竹竿儿捡起,幸好!刻着蝇头小楷的那截儿还在,胭脂红涂平了刀刻,残留着淡淡的香气,像她乖巧的唇,贴在脸上,闭眼,一切都历历在目,心中五味杂陈,眼泪如撒尿般,夺眶而出,呲了一地。
3.
为了能将事情交待得更清楚,请原谅我用第三人称进行叙述,我不是想转移视线,我对着拖鞋发誓,我下面的故事有一多半真的。
我,四皮儿,沧州府泊头县衙一小吏,闲来无事,偶遇简书,半年来的经历,那真是一把“血泪史”。
怎么讲?
有血!有泪!有屎!
哎!从哪说起呢?
就先从“血”说起吧。
4.
不久前,四皮儿在网上读到一则消息,交通运输部汇总发布了《2016年全国收费公路统计公报》,截至2016年年底,全国收费公路债务余额达到4.86亿元,写下《简书,谁是好汉谁是毛贼》进行讽刺,点击率频高,并得了点稿费,便得意洋洋,想入非非起来,于是,瞒了妻子,吹着曲儿,向简书一条街浪荡而来。
走不多久,起风了,下起雪来。但是,想到简书里的诸多妙处,四皮儿竖起衣领,顶着风雪,向简书一条街走来。
走进简书,赫然映入眼帘的便是“简书首页”,楼牌高大雄伟,雕梁画柱,朱门铜钉,左右有士兵把守,门口告示上写着,“简书首页,唯投名状者,方可入内”。
四皮儿乃一小吏,哪有本事去取那投名状来?自知不够资格,顶风继续前行。
简书一条街,真是好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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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门口告示上写着,简书首页,唯投名状者,方可入内!
讲课的、说书的,手绘的,唱曲的,男女老少,三教九流,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忽然,人群骚动,有铜锣开道,远见七八名衙兵荷枪实弹走将过来,一衙兵举着扩音喇叭大声喊道:“简书客栈,百家讲坛,凡谣言惑众者,格杀勿论!”
四皮儿听了,心有余悸,急忙躲到墙角后面。
衙兵远了。
他走出来,抬头看天,雪粒子撞击在脸上,有些刺痛,这反而让他兴奋,心说,这雪真是应景,有何论道: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去。
雪打红灯处,寻花问柳来。
四皮儿正在遐想,忽有声音传来,“脆梨,卖脆梨了”。
这声音好生熟悉,莫非是他?有他就一定会有她!
四皮儿紧追几步,四下里巡睃,不远处,有一少年,十来岁光景,头扎紫色布巾,蒯着个柳条的篮子,大声叫卖“脆梨,卖脆梨了”。
果真是他,四皮儿正想追上前去,忽觉头顶一阵刺痛,像是被人曝栗子一弹,一根竹竿儿滚落脚下。
四皮儿手捂痛处,破口大骂,楼上,你丫的....
抬头一看,二楼窗口站一妇人,半探着身子,叉手深深道一万福,细语道:“奴家一时失手,搅扰了官人,万望恕罪!”
那妇人娇语莺莺,四皮儿纵有三丈怒火便也浇灭了去,急忙唱了个肥诺,道,砸得甚好,无妨,无妨!
那妇人听了,掩着嘴儿,扭过脸去笑,一双丹凤传情眼儿却不曾离开四皮儿一分一厘。
四皮儿弯腰去捡那竹竿,眼睛却似被那妇人钩住了一般,只是身子在转,眼睛也不曾离那妇人半分半厘。
这动作着实有些难度,顿时便扭了颈,四皮儿使劲儿摇晃脑袋,像被骨头卡了喉咙的秃鹫,离心力将脑袋瞬间压成偏圆,颈骨咔咔作响,他伸伸脖子,将那块骨头终于咽了下去,再看那妇人,怎生模样:
眉似初春柳叶,
面如三月桃花。
移步飞摆荷叶,
张嘴檀口生香。
有道是:
倘若不在花街见,
定是村头陌上桑。
突然,耳边忽听“啪”的一响,一只黑色马蜂被击落在地,“嘭”地一声炸了,空气中弥漫着TNT炸药的味道。
又有几只马蜂向四皮儿飞来,四皮儿吓得捂住脑袋。
危急时刻,一篮筐上下翻飞,将他罩住,又有两只马被打翻在地,“嘭嘭”青砖路上炸出点点弹坑。
但见,一个少年,挥舞筐子,脆梨滚落一地,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了,四皮儿缓过神来,抄起竹竿,向一只马蜂挥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正打在篮筐上,断了。
千钧一发之际,那妇人叫道,官人,接住。
四皮儿伸手接住竹竿,将两只马蜂打落在地。
那少年拉住四皮儿便走。
回头望,硝烟弥漫。
那妇人半探着身子,殷殷招手.......
4.
四皮儿被那少年拉到僻静之处,他这才看清。
你是郓哥?
是啊!
这是何处?
清河县,紫石街啊!
那妇人呢?
金莲姐姐啊?
小潘吗?
正是!
听到这里,四皮儿急忙将那竹竿紧紧搂在怀里,像搂着个信物,喃喃说,这是娘子送我的,救了我一命。
郓哥踢上一脚,靠!看清了,救你的人是我!
当然,也有你!
四皮儿,搂着竹竿,望天吟道,天下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小竹竿。
郓哥叹道,皮儿哥,你真难以理解!
你咋认识我?
我在简书,注意您好久了!你那篇《简书,好汉还是毛贼?》讽刺的真叫过瘾!
你咋来这里啊?
皮儿哥,你糊涂了?我一直在这里啊,我家有老爹,瘫痪在床,就靠我卖些新鲜水果维持生计,这里大佬云集,却少有人给钱,唯独金莲姐姐时常赍发些银两与我,养我老爹,金莲姐姐是个好人。
潘金莲是好人?什么是好人?
对我好,就是好人!
这话如此简朴!却铿锵有力,每个字掉在地上,都砸起一股青烟来。
四皮儿,弯腰捡那字,好重啊!他边捡边数,
对,我,好,就,是,好,人。
一共7个字,齐了,揣进怀里。
5.
雪已经很大了,屋顶街面铺上一层薄雪,远远看去,真乃银装的世界,玉碾的乾坤,有诗为证:
深秋风凛冽,
阴晦行路难。
鸟归迹,片叶下蜷缩藏身,
秋虫啾,泥坑里苟延残生。
须叟四野难分辨,
顷刻千山不见痕。
冷得发抖,四皮儿将郓哥搂在怀里。
半晌,四皮儿问道,那马蜂是怎么回事儿?
皮儿哥,你惹上大事儿,尚且不知?
什么事儿?
你那篇《简书,是好汉还是毛贼》将高速公路收费比作拦路抢劫,公路管理局,正在缉拿于你,那不是马蜂,而是杀人机械人,可携带3克TNT炸药,近距离可取人性命,并能人脸识别,自动搜索并跟踪目标,不信你百度一下。
四皮儿上网输入“杀人蜂无人机”一看,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来,美国的暗杀行动已经步入“定位跟踪+人脸识别”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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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老婆走进屋来,手里依旧是半个馒头,一角饼,半碗米饭。
我放下笔,哆哆嗦嗦,问,有肉吗?
老婆并不理睬,将饭放在那枣木方桌上,抄过稿子来,看了半晌,哼!女主角终于露面了,写什么郓哥啊?就写你的小潘。
说完,“呯”地一声将门带上,出去了。
哎!只有吃它了,我将大饼剥开来,抓把米饭来撒在中间,将馒头放在屁股下面,坐一坐,压成饼型,夹在大饼中间,活像个三明治。
这就叫大饼夹馒头,就着米饭吃,是我“狱中”发明,有专利。
忽然,门又开了,老婆抬手一抛,道,接着!
是肉?
是肉!
我前爪撑地,后腿蹬地,“嗖”地蹿将过去,在空中,一口咬住了,稳稳落地。
老婆说,真像!
我回望老婆,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她,飞碟我都玩过,这算个屁,我骄傲!
我舍不得狼吞虎咽,我要细细咀嚼,真香。
各位客爷,生命比尊严重要,家庭比浪漫重要!
我必须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
7.
郓哥走了,他家有老爹,临走嘱咐四皮儿,抽空去看看金莲姐姐,不要忘恩负义,薄幸寡义。
四皮儿点点头,可我,要先去寻点吃的。
风愈加疾了,雪愈加大了,天愈加冷了。
从家中出来,已经三天了,四皮儿水米未进,饥寒交迫,走着走着,眼前一黑,摔倒在紫石街青砖板上。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耳边几声钉铛响,他想睁眼看看,可是眼皮像被人踩住了一样沉重,他伸手摸索到一根火柴棍,折为两截,将眼皮撑起来,噢!这回能看清了,一双高跟鞋,深色紧身弹力保暖裤,彰显着略带生理性弯曲两条美腿,遗憾的是被大衣遮住了,忽然一阵寒风吹来,将衣角掀起,哇!腿真的好长,挺起胸脯遮住半张脸,即使如此,四皮儿还是认出了她,是简友-相由心生,她扔下两枚硬币,走了,款款扭动,腰像安了弹簧。
朋友,你不认识我了?
他想喊住她,但喉咙又干又痛,他抓把雪,捂进嘴里,一下子精神许多,又连抓两把,塞进嘴里,突然“吱呀”一声,是只老鼠,那老鼠奋起一脚,正踢到四皮儿鼻子上,历声骂道,干啥!你个龟孙!听口音就知道,是河南老鼠,那老鼠骂完,抄起一枚硬币,跑了。
四皮儿捂着发酸的鼻子,骂道,你丫也太不要脸了,竟然抢乞丐的钱!骂完了,含泪捡起散落在雪地里的硬币,1枚2枚3枚.....算上那只河南老鼠抢走的,一共5枚。
幸好,那根竹竿儿还在,四皮儿抓在手里,挣扎着站起来,拄着竹拐杖,向紫石街深处走去。
借此机会,谢谢曾给我打赏的蛙女,秋水、夏至荷花、金钗、阳陶等几位简友,有你们的鼓励,才有这篇扯蛋文章,但是我对拖鞋发誓,扯蛋,我是认真的!
8.
天黑了,人少了,雪停了。
白雪遮住了路旁的红灯笼,白里透红,兀自增加了几份温暖,几分暖昧。
红灯掩映下,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隔着透明玻璃门,那个样子地坐着。
哪个样啊?
你想?
经过的男人们,从批判和鞭挞的角度出发,靠近些,观察,研究,要先摈弃那些老的、丑的、胸小的,留下嫩的,美的,胸大的,这样的女子更有研究价值。
嗯,这个还行,先研究研究她。从上往下开始:粉红脸庞,那应该是灯光效果,咋看还行,细看嘛,脸和脖子两个色儿,显然是抹的腻子太厚了,脖颈上那条粗大的珍珠项链,遮不住下垂的皮肤,年龄应该不止3张了,哇哦,好大胸,够个,但外露太多了,高达95%,都敞开展览了,没给男人留一点儿想象空间,那还有什么可研究的?
换个角度!
从下往上研究:穿了双水晶鞋,呵呵!你丫童话看多了吧?想变公主嘛?还是想遇个王子吗?切,柳巷红尘李,这机会应该是负的,王子都去东莞了,不会来这不够档次的地方。一双蕾丝长袜,将那条腿演绎得又长又直,真他丫来劲儿,这是不让男人活了呀!这是瘤毒啊!应该彻底批判,坚决肃清,为此,必须更加深入地研究,嗯!那条丝袜攀岩而上,再往上,直到到臀下线处,戛然而止了!哎?咋回事?关键时候,卡了,于是,男人的思绪便从臀下线处,开始,向里,继续爬行.......
那女子,那个样坐着,将两条二郎腿倒了个,腰挺直了,胸更挺了,曲线更美了,笑盈盈地配合着男人的研究,见客官似有合作之意,便招手道,官爷,来玩啊!
男人,扭头走开,一脸鄙弃,批判道,哼!干点什么不好!
说完,走开了,再去批判下一个!
四皮儿觉得这些女人没有什么研究价值,庸粉俗脂,莽夫野汉早在她们身上研究好多遍了,再深入挖掘,也很难有创新和突破,即便是死在她们石榴裙下也出不了名。
他拄着竹竿,踏着那乱琼碎玉,艰难而又坚定地前行,他要去深入挖掘,一个极赋挑战性的课题。
挖掘的方法他都想好了,只要她一开门,他就剑走偏锋,直捣黄龙,杀她个措手不及。这一招成与不成,都足够刺耳,刺眼和刺激!
四皮儿思忖,小生我要不要抓把雪,洗洗脸?不用,蓬头垢面更野性,更刺激,这就如同莫言《红高粱》里的感情戏,在高粱地里远比在床上狂野。
有些女人就是怪,男人越粗暴,她越喜欢,想想也对,哪个女人会喜欢男人在床上还文质彬彬地问一声,娘子,可以做一下爱吗?就3下!3下就行!
哼!她更希望你是头驴,而不是个绅士。
有人说,绅士其实就是毛往里长的驴!
想到这里,他决定不洗了,不要脸了,就做个破落户,演一出卖油郎独占花魁,情趣定不亚于宋徽宗私密李师师。
想到此处,精神倍增。
此时的他,可以克服一切困难,下雪路滑,摔几个跤,不算什么,反而感觉更妙,就像偷情时钻窗户远比走大门惊险刺激,妙趣横生。
即便有门也不走,俺就钻窗户,要的就是这股子劲儿,喜欢的就是这一口,品尝的就是这个味儿。
“扑通”,脚下一滑,四皮儿又摔了个狗啃屎,膝盖也流血了。
四皮儿趴在地上,鲜血洇红了白雪,抬头看,那挂满雪的红灯笼在风尘里摇曳,像是她站在窗口,探着身子向他殷殷招手,顿时,四皮儿满血复活,忍着痛,爬起来,踽踽前行……
9.
到了,就是这里,“王婆艳茶楼”。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左边的写着“竹竿栖凤”,右边的写着“天上人间”。
四皮儿抬头看去,二楼那窗子早已关上了,里面还长着灯,“回”字格窗户眏出一个大大的“潘”字。然而,再不见那张风情万种的面颊了,一阵沮丧涌上心头,他叹息一声,哎!高唱淫道: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灯笼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只有竹竿在手中。
“这是哪里跑来一头叫驴(即:公驴)啊?半夜里发情!哟,是官人啊,来玩啊!”
一听便知是王婆,她的声音他太熟悉了,回头看,果真是她,各位官爷,莫小瞧这王婆,端的有一张好嘴,好生了得,那正是:
妙语连珠,
舌灿莲花。
只说得织女犯相思,
可唆那嫦娥寻配偶。
甜言说诱,瞬间让单鸾孤凤配对,
蜜语调和,即刻教孤男寡女成双。
四皮儿打心眼里讨厌她,多少闺中女子,都被撺掇得思夫寻汉,他推开那只长满老人斑的皴皮老手,道,我要找金莲姑娘!
哟!官人好大口气,张嘴就点金莲姑娘!你可够条件?
有何条件?
官人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清河县谁不知道,要会金莲姑娘,须满足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
说也简单,就三个字,邓、闲、驴。
何为邓闲驴?
第一,这邓嘛,要似邓通有钱,第二,这闲嘛,要有闲功夫,第三,这驴嘛,那婆子坏笑道,要有驴大的行货。
四皮儿正正衣襟,道,爷我是个闲差,有的是闲功夫,钱嘛,他从怀里掏出简友打赏的四枚硬币,拽过王婆手来,“啪”地拍进手心,道,这是你的小费,驴大的行货嘛!爷我从小时便养得好大龟。
旁边两个女子嘲讽道,瞧瞧瞧,牛都飞上天了,光说不行,先让我们姐们验验货则个。
说完,两名女子笑着,羞涩地用手帕捂了嘴,假装是个处女,直笑得合不拢腿。
四皮儿感觉受到奇耻大辱,却又无从发作。
正在此时,二楼映着“潘”字的窗户打开了,一妇人道,红杏,出墙,莫要拿他取笑,放他进来吧!
红杏和出墙止住了笑声,道,官人好福气,自西门大官人以后,多年来,你还是头一位呢,破落户!
四皮儿一听“西门”二字,眼前浮现一个画面,狮子楼人头落地,鲜血淌入河里。
他心里犹豫,脚步却没有停止,鬼使神差,直向二楼爬将上来。
这正是:
天下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关风和月。
天堂有路你不走,
地狱无门自来投。
王婆对着楼上大喊,水性、杨花,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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