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奇》书写一段神奇,他是来自大地的神思,让我们一起学习,感谢创作者的辛勤付出,让人类文明的火花,汇聚成灿烂星河。仅供学习领悟,不做盈利。
上古奇书《山海经奇》,说地理,说物产,也说了很多奇人怪兽。这是一部地理博物志,远古生存指南,还是先人“童年时代”的真实稚语?光怪陆离的言语中蕴含一股子神奇,让书写它的族群战胜种种磨难,延续至今。让我们回溯历代解读,用今人神思连接远古初心,让《山海经》再度惊奇。
古老的东方大陆,先民是如何认识这块土地的?550座名山,300条水脉,400多个神怪异圣,100多个历史人物,40多个邦国,上古奇书《山海经》洋洋洒洒三万一千多字,以地理方位 山川走势作为结构,去统系千奇百怪的神异幻象。这种独具一格的成书形式,以及呈现出的自由感,神秘感和神奇感,让后续研究者叹为观止。最为惊奇的是,它以新鲜粗野而又异想天开的灵魂,去猜测山海天象,自然万物的秘密。
《山海经》究竟是一部什么样的书?想告诉我们什么?今天我们能读到《山海经》,汉代的刘歆(xīn)功不可没。当时《山海经》几经湮没,经他整理校勘,得以刊行于世,流传至今。我们的很多神话,都是远古流传,口口相传下来的,到了一定的时候可能就被记录下来成了书,所以它包含了非常丰富的远古信息。刘歆认为,《山海经》缘起一场大洪水。大禹是我们熟知的人物,他因治水划定九州而闻名于世。徐州,扬州,荆州,冀州,青州,兖州六个州的地名沿用至今。
刘歆(xīn)在《上山海经表》中说,禹在治水过程中对山川土壤,地形地貌,动植物及矿产进行了一次大规模勘察并梳理成书,这就是传说中《山海经》的由来。《尚书序》里记载,“禹别九州 随山濬(jùn)川,任土作贡”。也只有大禹这次梳理山川水土 细分九州的行为,才对得上《山海经》这么细致的山川物产的详细记录。有趣的是,像大禹一样,那些存在于历史中的人物,伏羲、黄帝、蚩尤等部落首领,也亦真亦假地出现在《山海经》中,充满了神性。
先民生存滋衍在恶劣的环境中,期冀有能征服山川之人,为他们揭示这方水土的奥秘。生于斯长于斯,希望能与这片山水的灵魂达成一统。中国神话滋生最初,就黏附着泥土和方域的气息。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山海经》也是如此。这是来自大地的神思,先民们在各自不同的山水地域中,深情地呼唤属于这片土地的奇迹。《南山经》中,在青丘之山,呼唤了一个“状如狐而九尾”的兽,《海外东经》却是“青丘国”呼唤了“四足九尾”的狐。《大荒东经》呢,也是在“青丘国”“有狐 九尾”。
九尾狐在各地流传的故事被肆意想象,所居之处也忽东忽南,闪烁不定。狐从《山海经》里无善无恶的吃人怪物,开始逐渐的人性化,后来跟大禹的圣王故事结合之后,它就变成了类似吉祥物的存在。而且既然大禹一眼就能看中它,显然不仅因为它是白色的,还有九个尾巴,九尾狐获得在中国文化中的正当性,恰恰就是因为大禹。汉代刘歆整理的《山海经》述而不作,给人一种自然长成的芜杂感,有着补充改造的可能,于是《山海经》成为新神话的种子和幼芽。
《吕氏春秋》中九尾狐从食人怪兽演变成预示邦国昌盛的瑞兽,成为大禹迎娶的涂山氏族,也就不足为怪。或许是因为远古族群各自为政,也就造成九尾狐的说法各异。这种情况不是个例。“夸父逐日”的故事在《山海经》同一章节里竟然有两种思路。一说逐日渴死,又说被应龙所杀,给后世研究者造成不少困惑。《山海经》的作者,他的伟大之处在于,不同的故事,不同的版本,不加编辑地写到一块儿。今人按照自己的观点去理解并研究它,得出不同的结论。
在远古先民想象中,各个方域之间相对隔绝的山川湖海中都有神人物怪,如散兵游勇般盘踞,驳杂而又混乱。《山海经》的怪物为什么特别多?那个时代人的精神不稳定,精神经常处在恐惧、焦虑、不安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人们想要解释一些东西,他需要想象出各种怪物来。在先民的思维中,一切都取决于“见”(xiàn)。先秦时代,战争、徭役、国家兴旺等,更让他们忧心忡忡。“见则其邑有恐”“见则其国有大兵”“见则其国为败”。言语间投射出乱世凶岁阴影。
《五藏山经》中经常有这
样的语态:“见则天下大水,见则天下大旱,见则其邑有讹火,见则天下大疫”,祸兮旦福皆通过异人怪兽带给人间。一物降一物,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很早就在先民意识里扎根。因为“见”(xiàn)带来的灾祸,《山海经》中提出用“佩”“食”的方式来防止。《南山经》记载某些怪兽和旋龟,“佩之无瘕(jiǎ)疾”“佩之不聋”“佩之不畏”“佩之宜子孙”,皆因“佩”而得到庇护。《山海经》列举了许多草木虫鱼皆可治病,就连那个多变的九尾狐也是“食之不蛊”。
一个信仰系统的产生,最早是通过祭祀仪式求取的。《山海经》对山神的祭祀仪式做了非常详实的记录。后世夏商周大规模出土的青铜礼器,就是这种祭祀活动的延续。历经演变,《山海经》中那些神异怪兽的形象 逐渐出现在青铜礼器上。“羊身人面”“目在腋下”“虎齿人爪”“音如婴儿”的食人狍鸮(páo xiāo),也演变成四大凶兽之一的饕餮(tāo tiè),成了贪婪的象征。狍鸮变成饕餮,夸父的手杖竟然化作桃林。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先民们用“生”与“化”解释万物的由来。
“黄帝生骆明,骆明生白马,白马是为鲧(gǔn)。”这就是《山海经》里“生”的概念。《山海经》又说,“女娲之肠 化为神”,这是“化”的概念。“化”比“生”更加奇幻,它不是肉体的传代,而是精魂的转借。中国神话是借助“化”“生”来创造世间万物的。从“生”到“化”,想象达到了极致。先民将洋溢野性的情感与想象投射在万物上,一切可见的不可见的,都可以互相转化、移植、嫁接,都是宇宙巨流中可以相互交融的实体。东方大陆仿佛就是一幅生命流动的山河生灵图。
神话思维其实是一种灵性思维,即万物有灵的思维,比如大地与天空可以交流,鸟和鱼之间可以沟通,人与神之间可以沟通。古人很善于比喻,他们很难把神的形象具体描述,一般都会使用一个大略的形象,只说和这个形象区别的地方,然后再加以描述就完成了。《山海经》异人怪兽的组合方式由此展开。人面兽身,人面鸟身,人面鱼身,人面蛇身。当先民们把鸟兽鱼蛇称为“人面”时,自己的情感,灵性和精神也都移植过去了。
有多兽合为一体的窫窳(yà yǔ),“龙首”“状如牛”“人面 马足”。有夸大体型的巴蛇,“巴蛇吞象”的成语,就出自《山海经》。吞食大象来反衬蛇之大,消化三年来反衬蛇之长。这种类似小孩去吹牛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人类早期思维的一个模型。如果一个完全局限于自己所见的东西的人,他怎么去想象宇宙呢?有兽“状如牛而三足”,“状如羊”“一角一目 目在耳后”,夔(kuí)只有一足,它具有“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的神异。
皇帝大战蚩尤,一足的夔(kuí)之皮,却可以做成威震天下的神鼓,减少肢体,反增神异。《山海经》半人半兽形象特别多,而且有的时候就是三截,头、身和脚是不同的物种。它是遵从这种原始思维的互渗率的,人和动物就是浑然一体的。让人惊奇的是,《山海经》中人兽禽异体组合,随加减乘除的幅度愈大愈怪诞。酒九单数之最,神性最强。相柳为“九首人面 蛇身而青”;陆吾为“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九凤为“九首人面鸟身”。
《山海经》中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壮如虎,有翼,食人从首始”。虎和鸟的翅膀原本不相干,合做一处成就了“如虎添翼”般的想象。这是杂揉着人、神、兽,带有原始气息的犷悍美。《山海经》分为《山经》,《海经》。《山经》里多为怪兽的异体同构,而《海经》却在此基础上遵循着二元对应的原则,凭着一分传闻,九分幻想的海外大荒世界,有“大人国”就有“小人国”;有“长臂国”就有“长股国”;有“三首国”就有“三身国”。凡你之不足我之有余,相互掩映,谐趣盎然。
在“讙(huān)头国”长上翅膀飞天之后,要在“氐(dī)人国”安上鱼身潜入水中。这些互为对应的奇思妙想,是人对自我的神话式超越。一切皆有可能,天地万物皆可互相转化。《山海经》竟然把人间的历史与日月由来嫁接在一起。羲和生下十个太阳,她是帝俊的妻子。帝俊的另一个妻子长羲生了12个月亮。十日、十二月的父亲帝俊,是中国神话里非常有名的天帝。他在人间的子孙也非常繁茂,他第三个妻子娥皇生下了三身之人,居住在不庭之山,吃黍谷充饥。
他的另一个后代中容之国的人,驯服了豹虎熊罴(pí)四种动物。帝俊的儿子后稷(jì)发现了百谷。孙子叔均学会了耕种。义均是个能工巧匠,发明了各种农具。曾孙番禺制作出最早的舟船。番禺的孙子吉光造成了最早的木车。在所有这些记载中,依稀可以领会到帝俊是八个部族所推崇的始祖。这八个部族流传的神话,甚至把日月也看作始祖的后代,流露出天地一家亲的人伦亲和。
一步步从远古走来,从敬畏自然逐步到抗争自然,先民们渴望出类拔萃的英雄人物来拯救世界。《山海经》中英雄神话有“夸父逐日”“鲧(gǔn)禹治水”等。夸父因逐日之举,渴死道边而成为悲剧英雄,福荫后世。鲧(gǔn)禹治水 疏山浚川 重建家园,定九州而永世流传。在这里,一种生命的强悍,意志的坚韧力透纸背。一些部落之间的战争在《山海经》简练的描述中,变成极具震撼力的战争神话。
皇帝大战蚩尤,极富史诗般色彩,诸神出现。应龙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一种长翅膀的龙,善于御水,对战蚩尤军,蚩尤请风伯、雨师对战应龙。风伯、雨师是中国神话中的风神和雨神,操纵漫天的大风雨,击败了应龙。天女魃(bá)用旱神之力,一举挫败了风伯、雨师的水攻,甚至导致了大旱。一时间,水神、风神、雨神、旱神是轮番上阵,天上、地下、人、神迅变交织。
这就是《山海经》的魅力,以碎片化的形态保有原始野性,又以宏大的方位思考着山川湖海物种的异同,猜想着天体生成和人间的历史,描绘着战争与英雄。他所展示的世界及哲理,从无到有,从零到一,建构出认知世界的方法。情感,智慧和意志都由此萌发。它是一本神3书,闳诞迂夸,奇怪倜傥。是一本博物志,弥罗万类,囊括有无。它更是形成中国人智慧的方法论,天人合一,滋衍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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