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门的夏天里,总会有这么一天,在人行走在街头的时候,又或人在去市场里买菜的时候,会被忽然飘入鼻端的香气吸引。当人循香而去后,就会发现香气是源自那一大捆盛放在桶内的白色姜花。
这里的姜花是一种生长在淡水中的草本植物,又称蝴蝶百合,只是类属于姜花属,与做菜用的生姜并没有直接关系。
它们会一捆捆地插在水桶里,枝叶修长,花苞像白玉簪,盛开的就像展翅的白蝴蝶,开得多的时候,就如同一群白色的蝴蝶在聚会。
不由让人会想起《徐霞客游记》中的记录:“泉上大树,当四月初,即发花如蛱蝶,须翅栩然,与生蝶无异。又有真蝶千万,连须钩足,自树巅倒悬而下,及于泉面,缤纷络绎,五色焕然。”
这是徐霞客记录的旧日云南大理蝴蝶泉边,蝴蝶聚会的盛况。
徐霞客说出现蝶蝶盛况的原因是泉边的大树在四月能开出像蝴蝶一样的花,因为与真的蝴蝶无异,所以能引蝶而来。
当地父老也说,蝴蝶泉边,原有一蓬枝叶茂密的茨蓬,花枝就缠在横斜泉面的树干上,蝴蝶会沿着这些下垂的花枝连成一串串。茨蓬开白花、发清香,不过,如今已不见了。
姜花的香清雅悠长,在花开时节,花形酷似玉蝶,不知道姜花与蝴蝶泉边上的茨蓬开的花是否有相似之处?
江门的姜花是在夏天里盛放的。这里的卖花人为了突出姜花的花朵,总要把姜花的叶子剪短,然后再修剪成燕尾的形状。这样一来,那本来在叶子丛中羞答答地半掩半藏的花儿,便被人强行突兀地立在人前,让我不由地觉得有做作的感觉了。
我还是喜欢长长窄窄的叶子包裹着的姜花。想想,这种淡水的草本植物,株高1-2米,长着20到40厘米长狭的叶子,立于水边,风清扬,叶飞扬,加之香气飘然,不才是她本来该有的样子么?
可是在市面上,除非与卖花的约定好,不对姜花的叶子作以修剪,否则是买不到长叶飘飘的姜花的。把姜花捧回家,插入瓶中,短短几个小时后,就会有白色的花蕾在穗状的花序里露出笔尖状的花苞,准备开放。
再经过一夜,姜花就几乎全都绽放了,那姜花的花瓣透明得光线好像可以穿透,并且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让人陶醉。
可是姜花的花期却很短,开得绚烂,颓败得也快,由含苞到盛开只不过短短一天的花期。一夜的绚烂后,第二天便只见一只只低头的颓败的蝴蝶低垂。
将姜花未开的花苞采下,加上肉丝,以小量油大火快炒两三下,即会变成为芳香可口的佳肴。
而开过的姜花,则可以用来泡茶或煮汤,听闻说是可以治疗失眠。
做冬瓜盅汤时,把冬瓜洗净后,切下有蒂部的那端,再用汤匙把剩下那端的冬瓜瓤挖出,把瘦肉呀,鸭肉呀,江瑶柱加上几颗小香菇,一块陈皮等等放进冬瓜里,倒入水,将满时,把切下的那端再盖回冬瓜上,照原样用牙签固定好。
在锅里倒入清水,锅底架一只小碗,把封好的冬瓜放在小碗上,盖上锅盖,大火煮开后转中小火再煮2~3个小时。用筷子戳一下冬瓜肉,待瓜肉颜色呈半透明就可以了。
在上盘时,在冬瓜的四周插上姜花花朵,食用时,就把花取下放于汤中,饮汤食花。花香混合着肉香,光是闻着,已经让人陶醉。
可惜,姜花的花瓣太薄,吃起来是没有什么味道的,放上姜花,更多的只是为取其香气而矣。
姜花的根茎倒是可当生姜的代用品,那浓烈的香气,可压住鱼腥味和肉臊味,只是,这个倒没有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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