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觉惊醒,原来是被子豁了风,赶紧紧紧被子,蜷蜷身子,平躺下来后却发现不能立刻进入睡眠模式,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个梦,越想越发冷。
梦里,我回到学生宿舍,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宿舍,可能是大学,也可能是初中,那上下铺的环境证实了这点。
梦里我看见一个自己跪在上铺的床上小心翼翼地左右挪动身体,眼前是离得远远的地面,望着地面,一阵眩晕袭来,我赶紧缩回探出去的身子。
我好像在床上找寻着什么,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头发。我居然在床上捡头发,一根、两根、四根……越捡越多,最后竟在近身处发现了一堆,还藕断丝连地粘在头上。我浑身一个大哆嗦,头皮又麻又凉。
我伸手去拉那一堆头发,好长,越拉越长,一直拉不到头,一绺绺下来了,又一绺绺接踵而至,顺着头发我想去探探源头,手刚碰到被头发包着的头皮,一大片头发竟没有一点知觉地悄然脱落了。就像泡发的墙皮,一下子、毫无征兆被地心引力顺走,掉在床上,堆在一起,又黑又扭曲。我试探性地去摸我的头,光光溜溜的,是一颗正在少林寺剃度到一半的头。
我不敢相信,我吓傻了,又摸了摸,确认无疑。我的目光顺着光滑的头往下游走,在肩膀与头相连的颈部位置,布满了蚕豆大小的汗珠,每一个汗珠都发着黄亮亮的油光,直逼人作呕,这么关键的时刻,我的密集恐惧症又犯了。
慌乱中,我下意识地伸手饶头,看见右边仅有的一半头发被我的手指勾走了,正漂浮在半空中。看着这即将离体的头发,我仿佛看到了秋风中的蒲公英……
我的手顿时僵住了,不敢随意变换姿势,我抬着胳膊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惨叫。我的吼叫吓醒了一屋子的室友,她们看着我都惊在了原地。
我哭着喊着对她们道:“赶紧帮我叫辆救护车,我现在不敢动弹。”
不对,我在县里,县里的医院能挽救我的头发吗?如果开车去市里,得三四个小时,我能熬到那个时候吗?
我不敢往下想,强大的精神碰撞把我强行带回了现实,我惊醒了。
摸摸枕头上的头发,好像还在头上,只是感觉它们好像松动了,头皮又一阵阵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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