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

（第≡集家门不顺，树大招风）再说二太太还在鬼门关前转悠，勿一日县城来人……刚吃过早饭，爷爷和长工们准备上地，村里来了一位不束之客，他一直策马来到李府门前，下马急忙往里闯，爷爷拦住他问：你是何人，怎么下得马来不言不语就往里闯，哦！你可是吉祥的哥哥吗？正是，快去找你父亲，我有要事相告。

这时长工伙计陸续拿上农俱准备上地，爷爷説你们先前边走，我还有事待会就来，贾二哦了一声，和白日鬼众伙计拉着牲口走了……这时正巧胡管家来到龙门口说：“这不是马兽医的得意门生牛二吗”？正是在下。前几天牛二也到过李府，只是爷爷没见过，爷爷说：“你俩认识，那没事我就上地去了”。

胡管家说：“牛二这大清早的吃饭了没有，牛二说来不急了，先找老爷我有急事相告。好吧，我领你去见……哦对了，他那用手猛拍了一下脑门说：“你看我这记性，老爷前几天出门去了”。那家中还有谁主事，二奶病重，大太太在家，快领我去见大太太……谁呀……大太太，他是吉祥的师弟，刚从城里来，有急事相告，有事什么事？随我进屋慢慢讲吧，胡管家你先忙去，我有事再叫你。是！

进得门来，大太太叫小花端茶倒水，然后问牛二吃饭了没有？牛二说因事情紧急还未来的急用善。小花你去厨房告诉吴妈准备一个人的饭菜，是太太！待小花走后，太太说：你现在说吧，牛二说吉祥哥在城里出事了，太太一惊！急问到吉祥出什么事了，快讲！吉祥让警察局关进局子里了。什么？进局子，老六一向本分守规也没听说得罪过什么人，怎么就……牛二说：听师傅讲吉祥哥牵连进一件大案……什么案子快讲，听说好像是……牛二用手抓抓脖子后面，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你就如实说吧，急死人了，听说他经常和什么党来往，暗地里帮助北边的红什么……太太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这可如何是好，二奶病重，老爷出门几天未归，眼看快要收麦了，老六又”……太太起身在地上走来走去。这时小花进来说饭好了，太太说这位贤侄你先去厨房用善去吧。吃过饭你回去，见到你师傅向他老人家问安，就说话带到了……

小花……来了，来了……太太有何分附，“走！随我去大老爷家走一趟”。説完她二人急忙出门来到大老爷家。正巧大老爷刚吃过早饭，在上房里抽水烟，喝茶。她和小花来到上房，大嫂说：她二妈你来了，快屋里坐，把鞋脱了先上炕，我给你们端茶，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走……大哥、大嫂，不好了！咱家吉祥……老六怎么了？听说犯事了，牵扯什么案子，让警察把人关进局子里了。

大老爷呼噜噜噜……吸了几口水烟，把烟管抽出来吹了一口，两鼻孔吐出了一团烟雾，然后说：“老六社交广人缘好，怎么可能进局子，是不是他交友不慎被人陷害了。“哦！这我也不清楚，当下你弟弟不在家，淑珍又病倒在床，家中里里外外就我和老五、胡管家忙活，实再想不出一个解救老六的好办法”。

大老爷说：“这样吧，.娃她妈，哎，你把老四找来，我有话要说。行我出来找找看，你走到院子大声喊老四……老四，快回来！你二妈来了……老四进门后说二妈来了……大老爷放下水烟锅子，端起茶碗用嘴吹了一口茶碗里的茶叶，喝了一口说：“老四，老六在城里犯事了，你知道不？我弟弟出什么事了二妈？听说关到局子里了，为什么进了局子？大老爷说：“什么先别说，你赶紧去趟寇家庄找一下寇营长，我先更衣，准备准备随后就到，不然他的队伍开拔了，老六的事就不好办了。知道了父亲。二妈那你们先坐下喝水，不要着急上火，我去去就来……老四走后。

大老爷说弟妹呀，这乱世之秋，你还是对家人要严加管束，这样党那样军，与我们这些老百姓有什么关糸。大嫂也接上来说，是呀，你看这老六在城里不好好学艺，偏要跟什么地下地上党来往，这次摊上事了吧……太太说：“唉！孩儿们都长大了，娘的话也听不进去，有道是子大不由父”……大老爷说：“是这么个理，但也不能放任不管，不闻不问，庄稼人本本份份，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种好，才是上策……

那是，那是！功夫不大老四下马进屋说：父亲，寇营长在家等你……孩子他妈你先倍她二妈坐会，我们先走了，那你们慢点……大老爷说完和老四急急去了……话说二太太病重多日，多亏梅花、吴妈、小花不分昼夜侍候，身体慢慢有了好转，这天梅花（也就是我奶奶），照常倍在她身边照看……吴妈和小花在门口窃窃私语，小花说：“吴妈你说六少爷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和什么党有关糸”，吴妈说：“我也不懂什么党，什么军，反正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不问，把自己的活干好就行。这时二奶突然醒来问，六儿怎么了，我……要见他？

梅花赶紧叫吴妈，快进来我二姨娘醒来了，小花和吴妈赶紧进屋，二奶奶说快扶我坐起，我口渴的要命水……水……，她们几个非常高兴，小花赶紧找大太太，大太太听了非常吃惊，这几日给她喂药都非常困难，一听说老六，对，母子连心那……她边想边走，来到二奶房中。吴妈正和梅花给二奶奶喂甘草水喝……

。再说正好老爷也回来了，听说二奶醒了，而且要吃东西，非常高兴，他告诉吴妈，二奶想吃什么做什么。而且给太太说，与老六有关的任何消息不能让二奶奶知道。他在二奶奶房中看了看二奶的气色好多了，就说你慢慢调养休息，眼前有这么多人照顾你，我也放心，这几日我有些紧要事情先除理一下。二奶问，这多日怎么不见六儿？老爷说：听说城北塬上有牲口染上了重病，老六想回来看看，就是脱不了身，等忙完了这阵就回来看你，二奶说那你就不能倍倍我，行，等忙完了这几天，我天天倍你，哦……

老爷又来到大太太房间说：“老六的事我都知道了，这几天我在城里，上下打点，礼送了不少，事情没有进展。多亏大哥找他的结拜弟兄寇营长出面撘救，我又给寇营长暗里送了4条黄货，人家说其它案件都好说，就是这牵扯到政治案子不好办，弄不好不但要丢官，而且”……太太听了吓的脸都绿了。那怎么办？要救老六，人家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听老四和大哥说：“寇营长给警察局长说老六是他的人，他可以拿人头担保，六儿绝无通共之嫌……警局让寇营长签字才肯放人。但这寇营长也怕担责任，只能让大哥以人格担保，六儿没有问题。而且六儿出狱后他要带走，让给他当警卫员，如果不答应，他就无能为力，听说这几天他们的部队要去前线打仗。过几天队伍就要开拨”……我的天那！那不是刚从狼窝出来又进了虎口……“那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只要老六听他的，有机会提拨他……而且临时让他回来和家人团聚。第二天下午老六就风风火火回来了，见到母亲后就说：“自己得知母亲病重，未能在床前尽孝，心里十分难过，万分痛苦，望母亲见谅……现在母亲病慢慢好转，孩儿在外也就放心了”。二奶奶说我梦见你被人抓走了，我哭着喊着叫你……心想再也见不到你了。

“母亲放心，孩儿在外自会照顾自己，道是你老人家爱惜身体”。二太太摸摸老六的头说：“好娃哩！你这次回来那里都不要去了，妈这眼皮跳的历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蛮着我”？没……没有妈……没有就好，我想，不如让你父托人给你说一房媳妇，咱们好好过日子。“母亲，孩儿这次和师傅要出远门，等回来再”……不行那里也不许……话未说完大声咳嗽起来……

这时老爷和太太进来了，老爷说：你的病还么有好，还得精心调养，不能伤心生气，六儿的事情让他自己作主。再说子大不由父，你总不能天天跟在他屁股后边，管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大太太说是呀，.鸟大了要飞，这人大了……二奶奶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六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那有作娘的……老爷说六儿这次出门十天半月就回来了。二奶奶说你们父子怎么就无一人……说着说着……微徽闭上双眼靠在炕墙上，两眼流下了泪水……太太说孩儿赶快给你母亲人磕头，她默许了……

自后老六告别家人，随寇营长去了前线。自老六走后，二奶奶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头也不晕眼也不花，她开口对人说，我这次生病多亏了老五媳妇和吴妈她们，不然……

再说天一天比一天热了，眼看麦子就要熟了，人手不够，老六让胡管家找些短工，必究麦子熟了，龙口夺食，如不抓紧时间抢收，万一夭气突变麦子收不回来……胡管家说每年都有山外的麦客来收麦，到时我到城里再跑一趟。

就在当天晚上，不知从那里来了一股土匪，打着杀富济贫的口号，来抢东西。村子北边在清朝时期就修了一座小城堡，三面临沟，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城堡里修有地道，土匪一般进不去，进去了也跑不出来。比较富裕的家户把粮食财物都搬了进去，白天住在村里，一到晚上搬进城里。

到了民国情况好多了，村村都有民团，专门有人保家护院，土匪好多年都没有来，所以人们渐渐麻痺，土匪来了一个突然袭击，不但抢光了财物粮食，还打伤了爷爷，要说爷爷忍忍也就算了，结果他脾气暴躁，不会变通，推倒墙连土担，结果犟人吃犟亏，要不是老七上手后果不可想像……

土匪恼羞成怒，抢光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又抓走了老七……屋漏偏逢连阴雨，家里接二连三遭遇不幸，花了不少银钱，这次土匪还抢走不少粮食财物，而且老五又受了重伤。麦子又熟了，缺人手，怎么办，老爷吃不下睡不着……这时二奶说，我看咱们的日子过不下去了，老爷说怎么了，过不下去也得过，过得下去下得过…….咱城堡里还藏些金银细软，还能对付的过去，要不然真的喝西北风了，怎么你……

二奶说：家门连遭不幸是不是老五的媳妇……老五媳妇怎么了，以前咱们的日子过的虽然不如大哥，但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自从梅花嫁过来之后，就没消停过，她是不是犯破月，或者扫帚星……老爷只顾抽烟低头不语，你道是说话呀，现在眼看麦子黄了，老五受了重伤躺在炕上，老七虽然不是咱的孩子，可是为咱家的事让土匪抓走，至今下落不明……

唉！老爷叹了口气磕掉烟灰放下烟袋说：“老七我己托人各方打听，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要把人赎回来。有人说土匪在半道让正规军打散了，还有人说老七让正规军抓了壮丁，等忙过这阵子我再打听打听”……二太太说：“等收完麦子老五好些了，不如”……你的意思？二奶继续说：“树大分枝，把他们分出去，再打发几个吃闲饭的伙计佣人，家小了一来花费少，二来人少了日子也能过好”。老爷背着手在屋中转圈着说：“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这老五结婚不到一年你把他们分出去，不怕街坊临居笑话。

再则大太太那里未必同意”……谁说我不同意！这时候大太太掀门帘进屋说：她姨娘的话正是我的意思，娶一个媳妇往外另一家，这是咱家的事.，别人说三道四甭管他，再者让他们小两口知道过日子不易，时间长就习惯了”。老爷说：“继然你们俩同意分家，我也无话可说，只等老五好了再说”……

此后爷爷在奶奶精心照理下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老爷把大家叫到一起，给伙什佣人算了工钱，打发了几个回去，又把爷爷奶奶另出来，给他们分了二十几亩地，一孔砖窑和一头不懂事的小毛驴……砖窑就在村边，一个窄长的小院，龙门外有一老槐树，再往前左手有一大涝池，到了雨季全村的雨水从四面八方流入涝池，人们平时在涝池洗衣服，村中有人担水，放牛羊的下午回来饮牲口……

穷家小户用涝池泥染衣服……自从另家后，奶奶织布访线，爷爷下地耕田，奶奶把织好的土布用杜梨根、涝池泥，还有一种什么草，染成各种颜色，给他们作衣服，爷爷除过种粮食、还种老麻、子小麻子用它们榨油……种棉花等……，其次奶奶还养蚕抽丝，小日子到也过的红红火火。

此后战乱不断，老六随寇营长过黄河去山西抗战，几年后寇营长升了团长，老六当了连长，在一次战斗中部队打散，老六负了重伤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被一个山西老乡救回家，伤好后与部队失去联糸，就回来了。二奶死活再也不让他出门，他又从操旧业，给牲口看病，游走四方，后来结婚生子，又独立门户，过起了小日子……

再说光阴似箭，十几年过去了，奶奶生了四男二女，随着孩子慢慢长大，地方太小人口多非常拥挤不便，爷爷在下院里盖了两间瓦房一间关牲口，一间房后墙开了一个洞，权当龙门……一家大小八口挤在一个炕上，晚上睡觉连身也翻不过来，爷爷想冬天快要来了，趁着农闲……有天吃过晚饭，奶奶拾掇完，又开始纺线……爷爷蹲在炕头上抽烟，他心里在盘算，准备再盖几间厦子，可是谈何容易，盖房的用的砖瓦木枓还没有着落……

梅花呀你每天访线织布，累不累呀，能先停一会，我有几句话要说，哦，你说吧，我听着那。爷爷抽了一口烟，吐了一口烟雾继续说，你看孩子们一个个长大了，咱们一个窑，长久下去可不是个办法，我想在院子西面盖几间厦子你看……奶奶停下手中的活说，好是好这盖房不是说话，要请匠人，要化钱，要木枓……

我都想好了，听说店头.南川有木材黑市，而且便宜，我每天赶上毛驴去买木材一个冬天下来，檩条就备的差不多了，那可不行，店头到咱家来回少说也一百多里地，爷爷说，我早上天不明就带上干粮，用不了多少天就能把檩条备齐，然后再买房担子、瓦，赶明年开春再筹备其它材料，行，只是娃娃小，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帮不上忙，你只要在家管好孩子就行……

未完待续，

陕西省黄陵县作者李明芳

二0二0年三月十八日

庚申日

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