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一白
《奇葩说》里最流行的一种辩论方式就是黄执中的“上价值”,一时间引得众奇葩争相效仿。但你知道“上价值”是什么意思吗?
顾名思义,“上价值”就是给事物赋予某种价值,往往这种价值看起来还挺宏大的,似乎有点“讲大道理”的意思。但奇怪的是,观众听众读者朋友们都很喜欢听黄执中“讲大道理”。
既然如此,2020年第一篇文章,我们就“上价值”、“讲大道理”,但我们也接地气。
为了把“价值”这么虚的词儿“写实”了,我打算调用一下自己2019年一整年的所见所思所感。一年的经历够吗?够!因为过去一年,你我都太南(难)了。
我们给自己“上”过的“价值”
原创、独一无二,它不只是我自己的追求,它是我们人类共同的追求,同样也是我们的困扰。你我口中的牌子、高定(高级定制)、限量款,和原创,和独一无二都是一回事,不是某个人自己的事,是大家共同的事。
你也跟我一样守着每周两更的《奇葩说》,等那70s的广告,守着罗胖的跨年演讲,或者是去了德云社的红酒夜。
有人就问了(罗胖专属台词):那这还算是独一无二吗?独一无二和共有不是很矛盾吗?罗胖又说了:
一个人能够同时保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还能正常行事,这是第一等智慧的标志。
“独一无二”是我给自己“上”过的第一个“价值”,确切地说,是我们。后来我发现,就像那首歌唱的,我们都一样……
因为我们所接受的教育、所接触的人和世界,给我们带来潜移默化的影响,就像基因一样,世世代代重复着许多人类共有的序列。这种情况下的“独一无二”是极其有限的。人类是从模仿和学习中成长的,这是重复的价值所在,而“独一无二”的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在自学《跟华杉学品牌营销》的日子里,我认识到了“重复”的价值。在模仿教育类公号文章做伪原创的时候,我发现了“借鉴”的价值。
具体地说,《跟华杉学品牌营销》颠覆了我一直以来对创新的看法,很多时候,创新是在群体共识和共鸣的基础之上诞生并广为传播的,“创新”诞生于“重复”之中,二者是对立统一、逻辑自洽的。
自古以来,天下文章本就是一家,因为学习从模仿开始,而模仿不就是伪原创吗?所以如果你作为读者,在痛斥伪原创或抄袭的时候,你是在说什么?(黄执中附体)你在说:我看腻了,我在你的“重复”里没有看到“创新”,它对我来说没有“价值”。而对没看过的人来说,伪原创和抄袭都是有“价值”的。
那么在原创、伪原创和抄袭都没有清晰界定的情况下,我该不该给自己“上价值”?是不是“上”了一种价值(创新),就意味着舍弃了另一种价值(重复)?是不是选择了个性,就意味着抛弃了共性?
现在我认为它们——共性与个性、创新与重复——是可以共存的。
没有别人,你是做不了自己的
确切地说,去年我一直在被别人教育。开个玩笑,重要的是通过别人更好地认识自己。他人非地狱,他人是镜子。你从别人那里看见了自己的样子,好的和不好的全都一览无遗。
在《奇葩说》的一期里,蔡康永说:没有别人,你是做不了自己的。当时就记下了这句话。
我想过一种情况:如果一个人完全从社会和人群中脱离,他该怎样确定自己的存在呢?发个朋友圈都没人点赞,微信运动都没人点赞,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存在感是每个人都需要的,不然社交软件用户群体基数不会那么大,抖音快手是另一种刷存在感的玩法。
所以我们通过别人确定自己的存在,通过别人确定自己怎样存在。反过来,99%的人不敢把自己所有的群体脉络割断,因为历史证明人是社会动物,完全脱离社会的人,将会走向虚无和毁灭。就连和尚都有师父师兄师弟,就算没有人,也有经书陪着,经书也是人创造的,没有完全孤立的存在。
绕了一圈发现,我们都在追求稀缺的、独一无二的价值,还无意间给自己“上价值”,结果发现自己也不知道“价值”究竟为何物,它总是动态变化的,它是你想要的,但你想要之前,得经过别人同意。不经过别人同意行吗?那就自嗨呗,没有纯粹的自嗨,因为纯粹的自嗨就是一个人的狂欢,人最怕的即是此等孤独。
反证了一通,回到过去一年最让人头疼的工作,实际上不只是过去一年的工作,也不只是工作。它是一个人一生都在探索的自我价值,通过父母、老师、同学、朋友、爱人……通过这个社会里所有与你接触的别人来确认,我们无法逃离社会,因为本能告诉我们:做个野人?还是算了吧。
这样再看,“上价值”的时候别只顾着自己,也看看别人,视野会更加开阔,心胸会更加豁达。罗胖跨年演讲的时候提过一个观点:人点亮人。为啥?因为人和人碰到一起,摩擦越多火花也越大,自然就容易点着,这不就是人点亮人吗?
但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在互相“摩擦”的过程中,看见对方,看到自己。磨去了棱角并不意味着丧失了自我,而是意味着你给自己“上”的“价值”越来越客观了。
没有别人,你是做不了自己的;没有自己,你也迎合不了别人。要“上价值”,想想周总理的“求同存异”。
我学会了这样“上价值”
估计那些缺过钱的朋友,缺钱的程度能秒我好几条街。缺钱这种劣性刺激也有它的价值。缺过钱才能懂钱所代表的价值,才能懂原来“上价值”这件事不必那么高大上,因为一无所有让你变得容易满足,一点点的快乐和成果,你都能给自己“上价值”。
想想人生第一份工作,发电那么无聊的事都能“上价值”:如果没有我们,就没有万家灯火这个词儿。公众号排版这么枯燥的事,都能“上价值”:我给小伙伴们带来了极致的审美享受。
想想你吃过的那些路边美味,想想每周能看两集的奇葩说,想想一无所有的时候,重要的人给你的一句鼓励和支持,想想你人生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这世界哪有无望,这世界哪来的毫无意义,只是你还没学会“上价值”。
仰望星空,脚踏实地;看得见别人,也做得了自己,这才是“上价值”的正确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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