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翛岩
人海茫茫,遇见即是缘分,有人会陪伴你走过一生,有人会在中途离去,有些人只是留下了名字,还有些人只是来向你问问路。。。当某天你再次见到以为不会再见到的那个人时,会有怎样的感觉?
01 当帮助成为了理所应当。
上小学那会儿满身的同情心让我成为家长眼中的骄傲,一年级开学那天下着雨,我早早来到教室报到,并不是我对学习充满着好奇,而是怕晚来要被很多双眼睛盯着看,虽说当时不知道尴尬是个什么东西,但也会感到不自在。
顺便抢了一个好的位置,听别人说第一排不错,也从来不问为什么,直奔第一排,还好剩下边缘的两个,正要坐下去,才发现桌子被窗口飘来的雨打湿了,幸好板凳没湿,欣喜的坐下了。
人数差不多齐了,这时来了一个男孩子,在教室里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位子,只好来到我这经受风吹雨打的宝地了,我的只是桌面湿了,他的板凳也有一半没能幸免,他也应该和我一样有点害羞腼腆,屁股悬空一半也不敢问老师还有没有其他的凳子。看到这位同学如此艰辛,我不假思索地撕了几页刚买的作业本,帮他擦去那些水,像是清理自己的凳子一样。
他没有说声谢谢,但我仍然很开心。小时候真好,帮助别人并不是希望得到别人的感谢。
我以为他会成为我在这个班上的第一个朋友,后来我才明白同情心并不能换来友谊,我同情他作业完成不了被老师吵而为他补过作业,同情他被人欺负而把我也给捎带上,或许因为年幼无知,能陪你玩耍的不一定就是朋友。
对于别人有好东西吃我从来不嫉妒,我只是不满意一个要好的人有好吃的没有想起我。
小时候的友谊真的很单纯,总会因为吃喝玩乐而决定和谁玩,宣布和谁不再玩,不会莫名地不去搭理你。他就是指明了不再和我玩,向别人一样会让对方“拿了我的给我换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而我却不按常理出牌,我只在乎抛出去的那些同情心。
是我记性不好,三个字的名字我只记得他姓什么,多年后再次谋面时,也只是象征性的挥挥手,连寒暄几句都想不出开场白。
不希望帮助能换来回报,只是不愿看到你把它当做理所当然。
别把别人的帮助当做理所应当02 年纪小不代表我只能随从
有句话叫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还真是根深蒂固啊,迷惑了我的整个童年。
听比我年纪大的人讲话,就如同是戒律清规,仿佛不这样做就会受处罚一样,我害怕被罚,所以总是随从别人的意见。不去质疑意见是否正确,又何必计较失败后是谁的错呢。
上小学时教室条件差,没有供水,只能自己从家里边用瓶子杯子什么的带过来,我是那种宁愿渴着也懒得带水的。一起上学的同伴发现我天天不带水,就寻思着问我原因,我不知该怎么解释,为了堵住他的嘴,就拎着老爸刚买的一个特大号的杯子,看着就给人喝撑的感觉。
我装了半瓶的白开水去了学校,没有装满不只是因为太重懒得拿,而是不想带水的另一个原因——班上总有人蹭水喝。
我坐在教室中间的位置,左右都有同学,左边的是我在班上玩的好的哥们儿,名叫宏群,一个在我们班什么题都会做的人,而我也不差,所以并没有挫败感;右边那位和宏群是邻居,对他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喜欢把头绕到我背后和宏群说话,好像从背后交头接耳不会被发现一样。
我把大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就引来同桌们的关注,像是三个和尚的水缸又满了似的。这个杯子要怎么放呢?在这个三个人共用的桌子上,他们俩想了一个好主意,把杯子夹在两张课桌之间,到现在也没有搞懂为什么要那样做,我没有阻止,因为压根儿没打算要喝它。
“啪……”的一声打破了课堂的平静,老师也看了过来,他们俩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而我似乎要红了眼眶,我不珍惜撒掉的水,但杯子可不能坏了,但想想也没什么大碍,老爸挺和蔼的,回家交代清楚就行了。
但同伴们可着急了,好像是他们的杯子被摔了一样,非要拉着我找同桌赔,真搞不懂有时候大方会被沦为懦弱,再三激励下我向同桌发起了狠话,你们兑钱给我再买一只吧,对宏群来说,好像我不讲情面,可能聪明的人是早熟的,在不该评论人的年纪去评价一些人,而且还会没有一点孩子气的离你远去。可能是我少不经事,听取他人意见却还不知道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
我以为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应该也这么觉得。后来的一些事情证明我的确有错——三年级那年,本来成绩就不错还被老师强制留级,还找了一堆我不能理解的高明理论,只因为他们比我大,还是我的老师;一个朋友人品还不错,因为一些长辈的教导说他就是个混混,别和他有什么掺联,不由得对他产生了畏惧与隔离;转学从来没有我的意见加入,尽管家长们都很民主,但随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戒不掉只因为年纪还小。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可能聪明的人不喜欢一个什么事都随从别人意见的人,所以两类人的世界没有交集。
试图戒掉随从03 陪伴在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有些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但他们的名字你永远不会忘;因为在生命得某个阶段,他与你朝夕相处。
第一次体会到除发小以外的友谊是和阿豪相处的那两年,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上课说,下课说,放学还不忘顺道聊几句。我的想法让他产生同感,他的做法也让我深有体会。
上学的那些岁月,似乎每个班都有两个特别要好的逗比,做什么都会一块去,两人还会毫不留情的做对方的恶作剧,上课打架下课和好,让人搞不懂,能够成为大家眼中的奇葩也是除了成绩好另一个出名的机遇。
后来因为一次转学而让逗比组合解散了,单飞的日子里少了见面的机会,即便这么忙,也谁都没再火起来。
在另一个学校认识了高陵,一个什么都懂的学渣,说起游戏和电影,那可是才思泉涌啊。认识他才知道以前看的恐怖片都是喜剧,从他那得到的资源,真是令人生畏啊,他也是个游戏卡收藏家,玩到吐的《超级玛丽》和《魂斗罗》让我觉得游戏也不过如此,他向我揭示了90后时尚的真面目;以为他只会看《七龙珠》之类的动漫,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追上了偶像剧,我就没敢再提自己有一部完整的漫画书。
麻辣豆腐是那时的一道佳肴,尽管不麻也不辣,但就是引起同学们哄抢,插队不是靠关系而是靠胆子的年纪,没少看到掐架的,而高陵胆大却从不插队,因为在我们眼中,馍夹辣条才是佳肴,时不时犒劳一下自己再好不过了。
有时候吃饭的问题不是选择吃什么,而是现在排队还能轮到我们吗。
在那个拿着饭碗似乞丐讨饭的情景下总会有人有特权,而且不会被人追着打,一个是老师,伸手即来;另一个是教师子女,跟着老师后面向排队的同学们抛出同情的眼光,严亮就是其中一个。
一次调位我们成了同桌,每到晨读时间,总会听到一个不太和谐但又辨别不出的歌声,没错,他总会在读书声中滥竽充数,可是我却没资格揭穿他,或许他也是这么想的。二人的歌唱时间总会有所冲突,但从不会乱套,你唱你的,我唱我的,他们读他们的,谁又能知道呢?
东华是重量级的人物,不仅长的壮,背景也雄厚,他不和校园混混来往,但混混们都不敢动他,我也没人敢动,只是没人想动而已。每个人都会有吹牛的经历,很累的,那可是一个真本事,既要让别人能接受,又要想着接下来怎么圆场,一句话说不对可能就会被戳穿,真的很累,但还是有人愿意尝试,我也未能幸免。
可能是我吹牛的功夫好而没被他揭穿,可能他把我的吹嘘当成了故事,总之东华很愿意听我讲,边听边乐,似乎看透不说透的表情让我更有兴趣讲下去。
生活是不断搬迁的过程,不同的时期会遇到不同的人和各样的事,或许你的态度没有改变,但身边的陪伴者却换了一批又一批,这种变换不是感情的支离破碎,而是被一种机械的人生步骤调配着,我们都反省过这样一种规则,但很少有人打破过。
人海茫茫中,我是一个幸运儿,无论走到哪里,在任何时候都能遇到能陪着我走一程的人,只怪我学不会珍惜,走过一程就失去了与上一程的联络,留下的只有一个以名字命名的文件夹,储存着一个个故事。
当某天再见到他们时,我会一字不落的喊出所有人的名字,不论这次再见相隔有多远。
陪在身边的那些人都去哪了04 有种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
第一次在学校住宿境遇有点尴尬,12个人挤在一个20平米不到的房子里,让我第一次感到生存空间的狭隘。认识的第一个同学叫顺子,一个黑黑的小伙,一脸调皮的模样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与他合不来,但却阴差阳错的成为了经常在一起吃饭的饭友。我不太习惯和喜欢搞怪的人相处,总有一种不太安全的感觉,不时的还要考虑下一次的痛点会在哪里。
我并没有看过一些如何去获得更强的人际交往之类的书籍,却还是在做普通的自己时引来一些朋友,阿深和小博是班上出了名的连体婴儿,两个大老爷们儿经常形影不离,一次活动上和二位打上了交道,发现还挺合得来,寄宿的日子里约饭仿佛是一个很必要的事,就像是吃饭不能少了碗筷一样,起初的我没这种感觉,后来才发现吃饭不只是因为饿,还因为能有人一起进餐。
他俩约我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总是避开顺子,和顺子一起的时候也是,他们并没有什么仇,却不能四个人一同进餐,如果和谁一起去吃饭才叫做友谊的话,我宁愿选择一个人排队,一个人打饭,一个人默默地将饭吃完而不再有任何言谈。。。
没认识四百之前以为他是个混混,整天和班上的胖哥走的很近,应该了解不少校园派的江湖故事。然而终会有很多人有模样却活不出样,他就是这类人,一副社会的外表隐藏了一颗文艺的心。
认识昆山比四百早两年,他的脾气我很熟悉,一个平庸中潜藏着绝活的男生,语言不多但能句句灼见,沉稳是你没走近他之前的第一感觉。
不知昆山背后有何势力,只知道他不怕事;而四百却以为自己认识一些朋友,应该能请来帮忙。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却彼此都不太熟悉,我是他们能够接触对方的媒介,却没有加强二者的关系,直到他们掐架的时候我还不知因为什么。
四百说去叫人给自己出气,昆山却不屑的回应就在原地等他,只有我很无奈,心中还有点愧疚,以为是我挑起的事端。
早知道四百应该只是气话,而昆山也会有点慌张的等着。不过后来彼此都没再发生过矛盾,有点不打不相识的意思。
我们都知道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但你是否也见过有种朋友是你的,却不可以是我的。远去的背影成为定格的画面
05 有些人没有告诉你他的名字,却留下一些定格的画面。
小学时候的音乐老师是个老头儿,看样子有五六十岁的样子,后来若不是知道他是哪个村的,就连姓什么都不知道。
李老师年纪虽老,却跟随时尚的潮流,他不喜欢教一些音乐书上那些经典而又略显古板的歌曲,总会教一些正在流行的音乐,一种老人腔调飙出来的流行歌曲还真是别具一格。
他还会弹奏一些乐器,像电子琴,风笛之类的,他上课时很认真,并没有因为这节课不考试而随意打发,他会对每节课负责,教歌的时候能跳起来,活力不比年轻人差。
难以忘记他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跳起来唱歌的样子,更忘不了每次教完课骑着大架自行车拖着一条电子琴远去的背影。
后来我离开了那所学校,在某个集会上遇到了他,他已经不再教课了,在街上卖海鲜,身旁做广告的音响放着最流行的歌曲,远远的就可以看到他的脚打着节拍。
有些定格的画面就像是名人字画一样看在眼里,印在心里,即便没有落款,也一眼就能想起画面中的故事。
06 再见到那些被你不小心伤害的人时,你会有何反应?
不是不喜欢开玩笑,而是不希望成为玩笑的焦点。
大宾就是喜欢开玩笑的一个人,而且喜欢找看起来老实的人下手,我就是看起来容易被整的那种,所以在所难免会很难堪,然而我也比较好强,不喜欢被人耍,于是局部战争肯定会打起来,只是时间和看心情的问题。
听大宾的老乡说,大宾原来是挺老实一个人,外表文静,没那么多事的良品少年。但因为多年的憋屈被好奇拯救,一本叫什么少年……的书和校园江湖之类的小说让他修炼到些许内涵,并且毫不掩饰,把不良少年的思想诠释的非常全面。看来读书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我一向是说到做到的,更何况已经重复了好多次的话,忘了那天大宾是怎么戳中我的痛点,我竟给了他一记耳光,那个响声震撼了他,也让我感到自己做的有点不妥。他不会想到平静的我真会打人,而且还是打脸,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恼怒到什么样子,才会在众目前给人耻辱的一击。
不知道他会不会记仇——选择在这件事被时间磨平之后的某天偷偷暴揍我一顿;反正我是不记仇的那种,有气当场出(一记耳光可见)。
升级后分了班,不知道大宾去了哪班,只是在某次去各班级作宣传工作时听到有人喊我名字,没错,就是大宾,一脸笑嘻嘻地看着我,好像那一记耳光没打过一样,我也朝他笑了笑,这一笑,算是泯了仇。
回忆把我灌醉,抱歉吐了你一身的故事07 总会有些人给你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看着老实又可爱的人也总会成为被整的对象,冬梅是个还没结婚的大姑娘,论辈分她即使比我大了七八岁也是我的侄女。
她很喜欢整我,看到我像是看到玩具一样,也不问你有什么感受,就会变着花样的逗你玩,有几次我甚至远远看到她就躲了起来。在我眼中,她是美女,但我不欣赏,更多的是一种畏惧,以致于后来有些女生看着长的还可以,就是给我一种不敢亲近的感觉。
后来她结了婚,性格改变了许多,有时她回娘家走亲戚时会见到她,我依旧有点胆怯不自在,她却不再像以前那么疯了,但我依然不敢直视那张脸。
大飞是童年朋友圈中的快手,想要的东西他总能想到方法拿到,也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对于童年的我们来说他可是有好多宝贝的。
我也曾经试过在小店偷偷拿走个一块钱的小玩具,后来还骄傲的给别人说这是我偷来的。那个时候好天真,不用钱而能得到东西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像是证明了自己的勇敢。
不知道大飞有没有被人逮到过,常在河边走,很担心他会湿了鞋,只知道后来他退隐了江湖,没再参与过此类活动。
童年是单纯的,但总会有些小清新版的邪恶滋生,很多小朋友都像玩游戏一样的触碰过,只不过有些人在成长中消除了他,有些人尝到苦头才放弃他,可怜的是为数不多的人一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大飞成了家,也是个很持家的好男人。偶尔见到他,还是会想到年少时他寻宝时的样子。
总会有些人给你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也是偏见的导火线,如果我们能多一些理解,少一丝防备,就会给绝望边缘的人重新来过的机会。
别让阴影成为偏见的理由有一种无奈叫做:时光还年轻,我们却已离散。你是否也收藏了一个个的故事,等到再相遇时把残缺补全,或者写下续集;还是不想再讲述故事,让彼此成为一笑而过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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