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20万字,打磨了7年——我有故事,你有酒吗?尊贵的茅台,火烈的二锅头,小清新的江小白……都不要紧。没有酒也没关系,白茶清风两相欢,我在等风也等你。
六年前,因为她,他远离家乡,远渡重洋。六年后,他脱胎换骨回来,再次与她相遇,她却已经失忆。他费尽千辛万苦让她恢复了记忆,但这段记忆暗藏了怎样的玄机?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是巧合?还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局?
楔子
寻常的下午,有阳光,天空是城市里那种典型的颓废的蓝,偶尔有几朵云无精打采地飘过。
“我省特大金融诈骗案犯罪嫌疑人李伟诚于今日在广宁市郊区一栋废弃的公寓里被抓捕归案,该犯罪嫌疑人被指控通过伪造金融票证等手段多次骗取资金,涉案金额高达1000万元,如果罪名成立,李伟诚将面临超过十年的监禁……”
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快速行驶在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上,车内广播正播放着时事新闻,开车的是一位面容清秀而神情恍惚的女孩,二十二三岁,一头黑亮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整齐的刘海下是一双如磁石般吸引人的大眼睛,此时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雾花,正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让人不禁要担心:究竟是什么在困扰着她呢?
“记者从公安部获悉,又一批专门从事贩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分子近日在云南省落网,当场解救出5名妇女和12名儿童。据悉,有被解救儿童的家属在见到自己失踪多时的孩子时痛哭流涕,甚至当场给办案警察下跪磕头致谢,场面让人为之动容……”
女孩对收音机里传出的声音充耳不闻,却见她紧紧咬住嘴唇,额间发际渗出细细的汗珠,她的手紧紧地抓住方向盘,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它掐成粉末。
收音机里播报新闻的温柔女声继续孜孜不倦地响着:“今天凌晨三点多,解放路一家小型超市遭遇两名歹徒抢劫,经过民警几个小时的调查与追捕,两名歹徒均已被抓捕归案,据检测,这两名歹徒均有吸毒史,警方怀疑此二人是毒瘾发作后出来作案的,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当中……”
终于,女孩深深吐出一口气,似是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伸出右手,探向副驾驶座上那个精致的乳白色手机。她的手指刚碰上手机,车身突然一阵颠簸,手机便滑到了座位底下。她皱了皱眉,迅速朝前方瞥了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又俯下身去捡手机。
“砰……”两车相撞的声音伴着急剧的刹车声以及轮胎与地面之间尖锐的磨擦声在街尾的十字路口突兀地响了起来。还来不及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女孩,昏迷前唯一的意识便是:“晏常心,你这就要死了么?”
正文:
(1)
西阳市人民医院,住院部,二楼。
秦年在一间病房外的走廊上烦躁地走来走去,引得路过的护士频频回头,这也不能全怪这群小姑娘,一个超级大帅哥手提两袋重物在这里游魂确实够惹眼的。
这间病房本来住着公司的一位重要客户。作为一名刚任职两个星期就表现非常出色的优秀推销员兼公关人员,秦年当然不会错过这样一次和客户搞好关系的机会。他花了两天时间才探查出这位客户所住的医院和病房。
听说,这位客户是一位行事十分低调的老人,因为公司业务繁忙,生病住院期间,身边都跟着一名秘书,以便随时掌握公司动态。
这不,秦年趁着今天周末休假,提着精心挑选好的礼品,包括一大堆老年营养品以及年轻女性时尚化妆用品,打算先从那个年轻的女秘书那里打开缺口。谁知那位老人家昨天下午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出院了。
莫非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秦年想想,又对自己摇摇头,忍不住自嘲地笑出声:那样的大人物,应该不会关心自己这种无名小卒在做什么。
秦年踱着步,突然在一间病房门前站定:“对,得想个办法。”秦年对自己说。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什么,他那微皱的眉头又扬了起来,因为两手提着东西才没拍起手来。
正待转身,旁边的病房门开了,从里面仓皇退出一个人来,与门外的秦年刚好撞了个满怀,将秦年手里的礼品袋撞得散落了一地。秦年看着满地狼藉,心疼得无心看清来人,连忙蹲下身去,一件一件拾了起来,痛心道:“为了讨好这位老爷子,我可是舍了血本了,你看你……”等他抬起头来,才发现肇事者已经走出很远了,只给秦年留下一个年轻平头男子踉跄离去的背影。
“好吧!”秦年自我解嘲道:“没关……”
“嗖”的一声,门内又闪电般飞出某一不明物体,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秦年的脚下。秦年定睛一看,却是一大束已被蹂躏得不成形的红玫瑰。
他勉强露出一个痛苦的微笑,抛出一个西式的幽默:“这不算是一个最难缠的客户。”
事情发生得太莫名其妙,秦年决定弄清事情的原委,他捋顺了衣服,正了正领带,敲响了这件病房的门,顺手又将礼品提起来。开门的是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老头,只见他弯着腰,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老人又朝病房张望了一下,叹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抬起头,露出一双闪着精光的细长眼睛,看见秦年,立即冷了脸:“又一个献殷勤的,滚!”唬得秦年忙后退两步。
“我……”秦年还来不及说什么,里面有女孩震天的哭声传出来,貌似还夹杂着“爸爸不关心我了”之类的话,听得秦年不由抬手瞧了瞧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暗自惊奇:这鸡皮疙瘩堆了这么厚一层,竟然没有掉下来。
听到自己女儿的哭声,叶国政马上跑进房,小心地拍着女儿叶乔儿的肩,不住说:“我的乖女儿,好乔儿,爸爸怎么会不关心你呢?爸爸这都是为你好……”
还没说完,叶乔儿那极具震撼力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她一骨碌爬下床,拿起桌上那只漂亮的小茶杯,直线朝门外砸过去。站在门口的秦年来不及多想,急速往身后那间半掩的病房门退去。在他用脚刚好抵住门角关上门的同时,茶杯与门相撞后破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好险,幸好我反应得快!”秦年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一个头包扎着厚厚的绷带的女孩半躺在病床上,正睁着大大的眼睛微笑地看着他。
看着这双眼睛,秦年不由一愣:难道是她?这时女孩打破了沉默:“先生,我刚听外面好像很吵,你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没关系的,再哄哄她就没事了。”
“我……”秦年刚想辩解,这时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端着一盆清水走进来,边走边抱怨道:“是谁干的缺德事哟,在门口乱丢东西。看看看看,现在的有钱人真是浪费,好好的一个茶杯,摔成这样。呀,把门也给摔坏了,不行,我得打扫一下。”
秦年回过头看了看妇人,应该是这病房里的女孩的母亲。听她说到这里,秦年不由好心提醒道:“阿姨,这里有专人打扫,您不用操心的。”
晏妈妈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其他人,忙走过来:“哟,小伙子是来看我们家常心的吧!你看,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吗?来来来,别光站着,先把东西放下。”说着,晏妈妈就伸手接过了秦年手里的东西。
“我……”
晏妈妈没容秦年说话,“呀”的一声,说道:“这些东西可贵重着呢!小伙子可真有心。跟阿姨说实话,你是不是正和我们家常心处朋友?常心这丫头啊,不像她哥常在那么懂事,有什么事都不跟我这做妈的说,总藏在心里。但这连找了男朋友都不吱个声,就太不应该了。”
秦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今天早上出门前还特地看了日历的,是八月十八号没错啊!难道应该去看看反季节的桃花开了没?不然今天自己这桃花运也走得太红了吧。
对了,这位阿姨刚刚一口一声“常心”,难道……秦年猛地反过头来看着床上满脸无奈的女孩,对,他认出来了,她就是晏常心。
“妈……”晏常心刚想解释,秦年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对对对,阿姨,我就是常心的男朋友,我叫秦年,您叫我小秦就可以了。您别怪常心啊,她也是怕您担心,所以才没敢跟您说。本来我们想过阵子找机会再告诉您的,但现在……对不起啊阿姨。”
秦年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副做了亏心事诚心诚意认错的模样,甚至还有闲心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已经目瞪口呆的常心。
“傻孩子,说什么话呢?这是好事,好事啊,怎么能怪你呢?”晏妈妈用手帕擦了擦已经湿润了的眼角,弄得秦年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只好干站着陪笑。
没过一会儿,晏妈妈又问道:“那个,小秦是吧?”
“哎!”
“你和常心在一起多久了,是一年了吧?”
“一年?啊,对对对,是一年。”秦年不由心里打起鼓来,他和常心都六年多没见过面了吧!现在也只好见机行事了。
“那你告诉阿姨,常心为什么会出车祸?”
“车祸?”秦年有些懵了,幸好晏妈妈正低着头在擦眼泪,没看到秦年那副古怪的表情。
“医生还说什么脑部受到重创,丧失了部分记忆,现在她已经记不起最近一年发生的事情了。”
“啊?”秦年瞪大了眼睛,又看了看常心,只见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呢!难怪她看自己唱了这么久的戏都不动声色,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
“小秦啊,”晏妈妈在一旁继续唠叨道,“我这个女儿可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你既然和她相处了一年了,也该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了。把她交给你,阿姨放心,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是不会看错的。只是,这一次究竟是怎么回事,昨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秦年转了转眼珠,便说道:“对不起,阿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常心吵架,我应该让着她一点的。谁知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都怪我!”昨天?鬼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好继续瞎掰:“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常心……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好好陪着她的。”
“唉!你们年轻人啊,动不动吵架离家出走,不出点事你们不知道厉害,幸好没事呀!”晏妈妈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不怪你,都是命啊!只是医生说常心有些事不记得了,这对她以后……”
“阿姨请放宽心,有我在呢。况且常心忘了和我吵架的那些事也没什么不好的。情况没您想的那么严重,医生那样说也只是好心,好让我们以后多多留意,有足够的重视而已。”
“真的吗?”
“真的!阿姨,您要不信就问问常心。”说完,他们一齐转向了病床上的常心。
“妈……”常心想说点什么,但看见旁边挤眉弄眼的秦年,她知道他的意思,不能再让母亲为自己操更多的心了。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她叹了口气,说:“妈,我是想问,小美呢?”
“小美?小美她半年前就去内蒙古了啊!她临走前还和你通过电话呢!你忘了吗?哦,可能你是真的不记得了。那丫头也真是的,不知道怎么的,在这里待得好好的,突然说走就走了。”说着,晏妈妈又潸然欲泪。
秦年和常心对视一眼,秦年忙扶着晏妈妈说:“阿姨,您看,这些天您为了照顾常心,都没好好休息过,不如您回家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您放心。”
“哦,好,好,小秦,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明天再来。”
送走晏妈妈,秦年终于松懈了下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还一边不紧不慢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演戏真累,特别是这种需要临场发挥的戏!常心还是那样半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秦年,一副“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的表情。秦年也不说话,就那样和常心对视着。
最终还是常心先败下阵来,她叹了口气,问:“先生,你是谁?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是秦年,你男朋友啊!”
“不对!”
“那是因为你失忆了,才记不起我来了。”
“不,虽然我忘了这一年里发生的很多事情,但我确定我不认识你,尽管你刚刚的表演很精彩。”
“那是因为你和我吵架了,不想记得我……”
“ 秦先生!”
“好吧!”秦年举起手来作投降状:“看来你真的彻底把我给忘了。我是你高中同学啊!我今天本来是来看我们公司一位客户的,正好遇见了你,这就是缘分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常心,你可要相信我。”
“是吗?高中同学?”常心歪着头想了想,摇摇头:“我不记得有你这个人。”
秦年一副很受伤的表情:“就是那个留了两年级,还在和你们一起读高一的秦年啊!只是我那个高一还没读完就走了……”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只是忘了叫什么名字,原来就是你啊!”常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听说当时你发誓要让‘高一’这个旗号在你这里永远屹立不倒。那时你还真是‘声名显赫’啊,上至师兄师姐,下到我们这一届,乃至我们的学弟学妹,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你打架滋事逃学谈恋爱无所不能啊!可惜你第三个高一没读完就交白旗放弃了,不过你的觉悟还挺高的嘛。听说你后来去参军了,是真的吗?”
“有那么好笑吗?”秦年有些不好意思了:“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嘛!但是常心,我可是很聪明的哦。我在部队里锻炼了两年,打遍全连上下无敌手呢。然后我又重新参加了高考,用两年的时间修完了所有的大学课程;再喝了一年多的洋墨水,拿到了经济学硕士学位;现在,我可是一名出色的推销员啊。所以,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们的孩子的智商啦!”
“你……你可真无赖!”常心一时气急,一下子引发头痛得厉害。看着常心捧着头一脸的痛楚,秦年吓坏了,忙高声朝病房外喊道:“来人啊,医生,护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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