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妻子左脚膝盖附近的皮肤又被烧水壶里的开水烫伤了,这是我们两人本月累加起来第三次烫伤。月初,我的右手背近一半面积被开水烫伤,两个大水泡像兔子的眼睛那般大;月中,在金华新家烧午饭,妻子左手腕五六公分左右面积的皮肤被热油烫伤,一串水泡如刚刚长出来的葡萄粒。这是不是顾家男人和女人中经常会发生的事,我不晓得。于是,我向她开玩笑说:五月是泡泡月,就像窗外的下落的雨水一样。也许这是上天对我们这个过于安逸的家庭进行的惩罚,极具象征性。
说真的,除了因商超疫情防控和文明创建非得在快餐店用午餐之外,我的早晚餐基本上是已经安排在家中了,但今后如果还经常得中这个奖项,遭受火辣辣皮肉之苦的罪过,且必须要到医院里去就诊,那我宁愿破费到机关食堂和快餐店去吃,省下餐费来交房贷,代价有可能会翻倍。机关食堂并不贵,两个素菜加米饭只需要三四元钱,快餐店一荤两素加米饭十元,一荤三素十一元,两荤两素十二元。
正如前文所述,五月初和六月,甚至有可能到七月中旬,是江南的雨季。大小雨滴和大池小坑中的水泡泡,成了夏日挥之不去的景象,自然,我手中的蓝伞、黑伞、灰褐色伞,短柄伞、长柄伞将成为如影随行的物品。小伞能隔断天空一刹那而下的雨滴,是否也想隔开我与天空的日夜交流啊?想到此,我倒想念起文友陈君和他的妻子周医师,羡慕他们神仙般的生活。他们是每隔一日就要去乡下跑在深山里“泡”的人,日光浴、雨水浴还有月光浴,在他们看来,就是一顿家常便饭,而在我就是弥足珍贵的事件,非得在物质与精神方面有所准备不可。
桥洞体育在炎热的夏日,我的头上戴过柳条帽戴过荷叶帽戴过麦秆帽,也戴过棒球帽戴过文明志愿者的红帽;在长长的梅雨季,我身上披过蓑衣披过雨大衣也披过薄薄的塑料薄膜雨衣,但在一年四季,我的脚上穿的都是运动鞋,凉鞋、雨鞋、皮鞋似乎都不愿意让我踩在脚下。脚上的这双玩意儿,算不算休闲时代的新潮还是油腻大叔的绝配,我没有很好地思考过。
泡泡月,已经陆续泡制出桑椹、樱桃、枇杷,也即将泡制出穿着暗红大衣的红心李和大白桃,还能不能能泡制出灵感火花,借机导引出一篇好文章来,我将拭目以待。如此,一大早冒雨赶到办公室的我才不会因时光流失而倍感遗憾,如此,崭新的运动鞋被一时的雨水打湿,我才不会感到心疼。
有得必有失,谁也没有在背后抽着鞭子赶着我来写文章的啊,但我分明感觉到有一位神人在前面高喊,快跟上来,快跟上来,前面有别样的风景。或者就简单地把自己当作雨天里埋头耕田的牛吧,秃头秃脑的它,抖动着颈项,把天上急急忙忙掉落下的雨水一次次旋离、走失,旋离、走失,给水田更多的泡泡,泡制出食材,泡制出人类美好的生活。
陈水河整理于2022年5月29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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