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初心
我们反对纵欲,更反对“随大流”。前者至少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后者却是慢性自杀。社会是由人构成的,如果我们消解了个性,而去追求一些抽象的概念——换句话说,我们不内在的思考自己需要什么,而是看着社会潮流,随着大众的脚步,追随一些“时尚”的概念(如“自由”、“任性”、“世故”等等),而后又将这些概念异化到一些实体上(如“明星”、“打扮”、“金钱”等等),从而不断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一个又一个“流行”元素上,简言之,我们追求“追求个性”的愿望,却忘记了“追求个性”本身的含义——那么,这种行为就消解了社会因以存在的基石,即人的个性,从而也就消解了社会的本质,消解了人的存在。这就像某个人诡辩白马非马,迷惑了听众,也误导了自己,最终他只能游离在言辞之中,描着马的轮廓,却画不出马的神韵。
当今社会便是如此,人们从“捕猎和防止被捕”的劳作中解放出来,慢慢有了追求个性的冲动,但很不幸,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了方向的指引。难以抗拒追求个性的冲动,也无法忍受没有理想的空虚,人们于是将个性的本意异化为求新求异的行为,而求新求异的结果又是对“自由”、“平等”这些本来美好的概念的异化。当社会上普遍流行着这种异化思维之时,没有人再选择自我反思,一种思维惰性的萌芽让我们选择了“随大流”,即使我们在做着求新求异的行动。
(五)理想
自由、善良、美好,从来都是人类追求的目标,只是在不同的时代,我们可能忘记了其真实的意义,而像诡辩白马非马一样将它们曲解和异化着。如果我们仔细分析白马非马的论辩过程,便会发现,之所以能够有白马非马的结论,是因为论辩的人只看见了“白”,而忽略了“马”,自然也看不见“白马”。我们要寻找真实的自己,要看清自己,也要理解自己,我们不但要看向自己,也要看向别人,更要看见整个人类文化的本质。只看见自己,那眼中就只是欲求。我们用一次又一次感官刺激寻找兴奋,即使最终没有因精疲力尽而厌烦生活,也会因找不到更强的刺激而只剩下空虚。只看向他人,则会以偏概全而“随大流”。当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他人,那最终只能是追求空的概念,消解了存在的本意。即使有个把人开始反思,那也只能是“众人皆醉,唯我独醒”,最终只能投江以谢天意。
有人问我,是否存在一个人类可以永恒追求的理想。我回答说存在,那是人类存在的证明。这个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能让我们的心灵感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们头上灿烂的星空,一是我们内心崇高的道德法则。我相信,一个人如果放下心中的杂念,在真挚的生活中思考和寻找自己,寻求对世界的理解,那么他的思想变化过程便是浓缩版的哲学史。有人说哲学史就是思想史,确实没错,但要更进一步,每一个人从无知到成熟的历程谱写了人类思想史,而人类思想史则向我们指引着成长的道路。哲学不像数学和物理学,他不需要也不能有命题成立的无条件假设,他唯一所能做的只是人类发展中寻找条件,在人们生活中实现意义。如果说哲学中有一个唯一的人类永恒追求的理想,那么,对一个人而言也就存在那样一个真正的幸福,那是我们唯一想要的理想生活。而这点是肯定的,那永恒最求的理想便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理想,也是全人类共同幸福的目标,即便如今我们还没有达到,但我们已经认识到自己在整个人类历程中的地位,去寻找自己的理想生活,也是唯一永恒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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