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5日,Z92次列车从上海往西北方向疾驰了一夜,天色渐亮的时候,列车进入潼关,两旁的树木越来越少,车窗外的景色也愈来愈荒凉,虽然才进入农历11月,南方还是郁郁葱葱的一派生机,可对于来自南方的我来说,还是对这西北的荒凉感到震撼,昨天还在上海的繁华都市里,一觉醒来,就到了这荒凉的大西北,心里的落差第一感觉仿佛就是八九十年代的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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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马上就能到了您的城市了,我的心里顿时又涌动起来了,睡意全无。我们在在一个驴友群认识,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但志趣相投,经常在网上聊天互动相见恨晚,很快就熟络起来了。刚好我最近辞职了,为了散散心,就想着去看看素未谋面的您。只是我们都没想到,这一次见面就有将近十年的故事。
车到渭南站下车,西北的凉风,让衣着单薄的我打了个寒颤,赶紧从背包里拿了件厚外套穿上,按照您的指点,到出站口广场上转坐到合阳的中巴,从昨晚上车开始,您的信息就没停过,一直问着到哪里了到哪里了,估计您也是激动的一夜未眠,就像一个父亲等待着孩子归来一样,如今想来甚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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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关中平原上飞驰,走走停停,道路两旁也越来越荒凉,放眼望去都是起起伏伏的垅田,看不到一丝绿色。颠簸了将近三个小时终于到了合阳汽车站,在出站口等了一会,从前面走来一个胖老头跟我打招呼,我打量了一下这老头,胖胖的身材,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大衣,显得更加土气,黝黑的脸蛋上有着北方人特有的红腮,这是我对您的第一印象。这跟视频里的形象反差也太大了吧?我心里嘀咕了一下,您早就认出了我,叫了声我名字,就拉着我的手往家里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同吃喝,共枕眠,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就像多年未见的亲人一样。我渐渐地被您的热情和您家人真诚所感动,您也像迎接孩子回家一样,带着我见朋友,见亲戚,我想从那一刻开始,您应该是真心把我当成他的孩子,当成他的狗蛋了。除了家人,从来没有人这么真心疼爱过我,在心里我也把您当成父亲一样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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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打算住三四天就走,在您的一再挽留下,住了十来天。天和园,处女泉,黄河浮桥还有您的老宅都留下了我们的欢声笑语,也留下浓浓的父子之情……。
这段初识经历是我无法磨灭的一段回忆,在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认识了您,多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年,我们都不要改变,我不要长大,您未曾老去。我时常在梦里故地重游这一年的相遇,只是我们都没想到,我们输给了时间,败给了距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变了,变得互相不认识,互相不来往了,过去的过去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多年未见,我不相信您心里真的能放下我,您的心里十年前就烙上了我的影子,这辈子注定无法抹去。无数次在您的梦里我是否也曾回来过?
最后问一句,梦里轮回,您在他乡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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